這蓄意毒害妃嬪,絕是不可姑息的大罪,鍾碎宮叫糕點毒死了個宮人,而且那糕點原是尚食局送與秦疏酒的糕點,此事重大璃清那兒甚是重怒,當下便嚴令徹查此事。因為當時那酥糕是鍾碎宮的宮人親取從尚食局帶回鍾碎宮,中間所經之人幾乎沒有,所以那製糕的宮人自然是首審的要犯。
此事一命徹查那宮人便被押如掖庭局審問,小小的一個宮人怎麼想都沒那樣大的膽子,所以內侍省被命審出她背後的主使之人。隻是那宮人也不知是為誰的賣命,輪番的審問之下竟是不肯如實招了,隻說那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並無主使之人。
這下子可叫秦疏酒為難了,若是宮人不開口,她的這一出戲如何收尾。當聽了消息得知那宮人就是不肯明招時,秦疏酒便決定親上掖庭局瞧瞧。掖庭局乃是關押犯罪受刑的宮人,這樣一處地方自當不是什麼有趣的去處,可沒料到窈美人會親自降臨此地,在看到了親臨的秦疏酒後這掖庭局的內侍們自是惶恐。
誰人不知現下掖庭局關押的犯人乃是蓄意下毒謀害窈美人的罪人,如今窈美人親至掖庭局,怕是因為他們久審不得特來看的。當下掖庭局的內侍們可是惶恐得很,好在秦疏酒本就不是來尋他們麻煩,不過是問了幾番話後便叫他們打開了審訊的牢房。
牢房開了人也走了進去,將所有的內侍都留在外頭隻帶了南枝一人入了內,秦疏酒便命南枝將門關上隨後一人瞧看著那受刑的宮人。掖庭局絕沒有人樂意進來,因為這兒的刑罰實在殘忍得很,瞧了一眼那捆吊在橫木之上全身上下被鞭打得無一完處的宮人後,連南枝都不自然的蹙緊了眉不大樂意細瞧。
緊蹙的眉心是因為瞧不得這淒慘的一幕,倒是秦疏酒較為淡然,隻是瞧看著卻也沒有露出多大的不適,一番打量之後秦疏酒這才走到那宮人跟前隨後說道:“這樣一通刑罰下來竟然還能忍得住,你這人倒也是個硬脾氣。”
這開口的聲音不是那內侍官尖銳的審問聲,而是個女人輕柔之聲,因與這幾日耳邊回蕩的聲音不同所以那宮人也就抬了頭,瞧見站在自己麵前的秦疏酒,宮人卻也沒多大的反應隻是笑了笑,隨後又是低下了自己的頭。低頭不過是讓秦疏酒瞧不見她的臉,不過這人可還醒著呢,畢竟是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人,既然碰了麵秦疏酒理當得問問自己何處招惹了她。當下便是旋了身又渡了幾步,秦疏酒說道:“你可知我是誰?”
“窈美人。”雖然人是被折磨得快要沒了氣,不過這人到還是清明的,也還能認出跟前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頭秦疏酒笑道:“看來還沒被打傻還認得出我來,既然認得出那麼有一事我也就順道請你幫著解解惑了。”還能認得出自己便證明還說得清話,當下便笑著問道。
“我想問問,可是開罪於你?”
“沒有。”氣息已是有些弱了,所以宮人的回話力氣不是很足。這話回完後秦疏酒便又問道:“那我可是何處招惹叫你瞧了不順心?”那宮人回答:“沒有。”連番的沒有叫秦疏酒收了笑蹙了眉惑道:“既然都沒有你為何要下毒謀害我?那虞美人可是劇毒之物,若是無仇無怨的何故要取了我的性命。可是有人,指使你的?”
最後一番話說得就有些沉了,像是質問又像是誘導,秦疏酒在誘導這宮人將實情說出,隻是那刑罰之下都不肯老實交代的宮人又怎會因為秦疏酒的一番話而坦白全招,當下便是說道:“沒有人指使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不用再審了,快下令殺了我,快下令啊。”
這個詢問看來是觸了這宮人的底線,忽然暴躁起來的吼聲驚得秦疏酒連番退了幾步,也是南枝在後頭攙著才沒因這人的突然怒喊而摔倒。這樣一個下毒之人南枝早就瞧她不順眼,如今還敢驚了秦疏酒更是可惡,本是想要上去給她點顏色卻叫秦疏酒攔住。搖了頭示意她莫要衝動,整定之後的秦疏酒倒也沒因此發了火而是又上了前,看著那瞪眼失性的人說道。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下的?沒有旁人指使?我們無冤無仇的你卻要做下這樣的事?如此實在叫我難以理解。不過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麼我也就妄自猜猜。你說你這樣處心的想要毒害我究竟為何?莫非是因為,何人吧。”最後的三個字拖得就有點長了,這話明擺著就是讓宮人聽的。秦疏酒的話落了,那個宮人的情緒明顯又激動了。那雙充了血的眼睛瞪得更加陰戾,宮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