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沒有料想到許太尉竟然這般直白,倒是叫秦疏酒不知作何反應,隻是拿著那折子發著楞,看著璃清方才說道:“這許太尉。”
“如何?疏兒還覺得自己方才所言是對的?”璃清這話可叫秦疏酒不好答了,當下又是一愣,隨後說道:“這許太尉怎可如此?陛下的責罰必有自己深思斷斷是不會錯的,他怎可在折子中直問陛下?還有那嚴州刺史貪贓枉法之事?不若這事是真是假是虛是實,那也應當由陛下親判,怎就能由著他在那兒拍了案便這樣定了?這也太……”
朝廷之事,終歸還是璃清說了算,許太尉的這本奏章可是有了越權之嫌。不管是朝中的事情,還是那許才人的事情,許太尉的做法都是戳了璃清的底線。莫看璃清現下好像沒有暴怒,可是那心裏頭的不痛快卻也明的。
璃清能坐上這個位置,許太尉的確在其中起了不少的重用,在加上他本是朝中的元老,許是因為這兩層的關係所以今年在朝中越是跋扈,由著自己的心性。對於這扶持自己登基的重臣璃清本不想對他們做什麼,隻是許太尉這折子中的代君之意卻已經觸碰到了皇權龍威,已叫璃清不能再忍。
如此的事何其重要,秦疏酒這心裏頭雖有諸多的看法,卻也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言,倒是璃清自己看著那折子開口說道:“這朝堂之事折子上直接替朕做了決定也就算了,沒想到朕的這個後宮,他許太尉也打算幫著操勞操勞。”
“許太尉怕是心疼許才人,所以折子上難免會有護犢之意。”
“這護犢倒是護到了朕的後宮了,看來這許太尉還真是將許才人視若珍寶呢。”這話可是全無誇賞之意,有的隻是璃清話裏頭的深思。許太尉的這一次觸碰皇威可是叫璃清生了心思,不過這一份心思總叫人覺得還是不夠,當心秦疏酒便無意般說道。
“許太尉便隻有許才人這一女,而且還是老來得的子,對於這許才人自當是格外的寵疼。即便許才人現下在宮裏頭有了陛下的寵愛,不過為人父的總是免不得關切一下,自然也就事事都操心知曉得清楚了。”
“他倒是知曉得挺快的。”
叫秦疏酒這樣一說璃清當下又是一番的冷笑,不過他會這樣冷笑也屬正常,這許才人受了罰可是春獵之事,他們從久安山回來也不過幾日,這許太尉的折子上便點名了自己對於許才人的懲戒傷了他這朝中大臣的心,這消息到也是迅猛得很。
如此的迅猛,可叫璃清如何不多想?不多思。
多思的心思是有的,隻不過這許太尉在朝中的權勢卻也不能忽視,不管璃清心中思量了多少,隻是這麵上的顧慮卻也是必須顧及的。璃清說了這樣多的話,根本的意思秦疏酒也是聽明了,也不希望璃清在這一件事上過於的為難,秦疏酒幹脆自己說道。
“許太尉便是過於的記掛許才人,陛下也是為父之人想來也是明白許太尉那愛女之心,可憐他老來才得了這麼一女,陛下便看在許太尉往日的功上解了許才人的禁足吧。”
“解了她的禁足?你竟這般想?”
“嬪妾本就無大礙,許才人也是無心之過,若是因為嬪妾這一點小事叫許太尉傷了心陛下為了難,那可就是嬪妾的不是了。”說完便從璃清懷中站起,隨後退至一旁行了禮,倒是由衷的懇求璃清寬恕許才人。
這一份委屈若是擱在旁人身上,怕是覺得璃清罰得太輕,倒也是秦疏酒這一份心性才能說出這懇求之事來。他本就因這一件事覺得犯難,現下秦疏酒主動開了口,倒是解了璃清一件難事。起了身走了過去,扶了秦疏酒站起,璃清說道:“行宮之事本該重罰許才人,禁足之事已是輕饒了她,倒是沒想到這許太尉卻拿舊日之功說事。他乃朝中重臣,朝內門生眾多,他的這一份情麵朕也隻能給了。倒是委屈你了,受了難還得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