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著法子說人的話可叫人心中不爽快了,當下竟作勢要伸手擰秦疏酒的麵頰,不過這手方才抬起來還未碰到秦疏酒的麵處內寢外頭的宮人入了寢宮。進了寢內欠身行了禮,簾兒稟道:“寶林,方才小蘇子公公傳了旨,陛下召您去延英殿。”
“陛下?”
簾兒這一稟到叫她們感到有些迷惑,這延英殿乃是璃清聽政議政批奏折的地方,如今卻讓人來傳她,倒是叫人有些不明其中深意。雖然這心裏頭是幾分不解,不過秦疏酒還是應道。
“我知了,勞煩小蘇子公公在外頭稍後,我更一下衣便去。”說完同邊上的兩人打了招呼,方才入寢換了衣,隨後出宮前往延英殿。
延英殿內倒也沒瞧見朝臣在那處議政,便隻有璃清一人在殿內看著折子,手持奏折坐於那交椅之上,一手持著折子另外一手則拿著朱筆,時而蹙眉尋思時而明惑釋然,圈點之中朝中大事盡在掌內。隨了蘇毅入了延英殿,秦疏酒本是要請安的,卻叫餘善給製止了。站在璃清邊上瞧看秦疏酒隨後搖了頭在看了一眼批折中的璃清,餘善雙手叉藏於袖內緩步輕退後便領著內侍們離了延英殿,隻留下秦疏酒一人在殿內伺候著。
餘善離得極其輕緩,並未叫璃清察覺,待那餘善退離之後秦疏酒這才輕緩走到璃清身邊,拿了方才餘善放下的墨錠輕輕的在硯堂上研磨,力道輕柔動作輕緩,卻也沒叫璃清留心,等到那璃清的朱筆沾了墨瞧見那纖細的玉手後方才發現邊上的人已經換了。放下手中的折子跟朱筆隨後抬了頭瞧看著秦疏酒,璃清問道:“何時來的,朕竟不知?”
“方到不久,餘公公瞧陛下批折子批得認真,便不敢打攪陛下悄然退去了。”
“那個老東西,每次都是這樣,下一次在這般悄無聲息的做了主意,朕必定罰他。”笑說著,此番話倒是叫秦疏酒也笑了,當下便說道:“陛下勤勉愛民,這奏折乃是國之大事,每一件都是要緊的。陛下在批折子自當是打攪不得,餘公公侍奉聖駕多年豈是不明白,這一份的心思到現在還未受罰便知是陛下明示。若不然做一件事便要稟一聲,陛下哪能專心處理朝政。這餘公公要是下一次連出個門都要稟了陛下,怕是陛下才真罰他呢。”
這話倒也說實了,叫璃清都不好回她,便是抬了頭指點幾番方才笑道:“你啊,倒是懂朕的心思。”輕笑對上了璃清的眼,秦疏酒笑後問道:“陛下今日召嬪妾可謂何事?”這兒可是個議政的要地,若是無事秦疏酒可不覺璃清會召她來這處,當下到是尋思著借機問下,而這一問直接叫璃清看著她,說道。
“怎麼?朕召見你必定要有什麼事?就不能因想看看你?”如此的情話還是頭一次聽到,倒叫秦疏酒有些詫然,詫然是那一瞬的事,不過詫然之後更多的卻是欣喜跟羞澀。能叫璃清道出這樣的話,想來自己在他的心裏頭也是有著特殊的分量,當下倒也不知該是說什麼,隻是輕言說道。
“陛下莫要哄嬪妾,嬪妾可是會當真的。”
“聖口禦出又豈是兒戲,你又如何不敢當了真?”
“嬪妾……”隻是輕喃卻已不知該說什麼,璃清的這一份情誼秦疏酒是放到了心裏。處在那兒腮雪透肌卻是嬌媚了數分,叫璃清不禁將手覆到她的手上,微微的加了些力隨後說道:“久安山上的事,委屈你了。”
這還是從那久安山回來後璃清頭一次當了她的麵這般說道,委屈她了,蘇蝶與翁師師不知說了多少次,可是她們說得再多秦疏酒卻總是一笑而過。隻是這樣的話從璃清口中道出,不知怎麼的那滿腹的委屈感竟然就此襲來,莫名覺得人都發了酸,秦疏酒趕忙錯開視線叫自己的心境可以平複一些,方才回道。
“陛下,嬪妾真不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