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羨慕她,她這樣的性子最容易得罪人了,總是這般隨了性子,指不定什麼時候遭了誰的道還不曉得呢。”話雖然是調笑的說出,不過秦疏酒卻還是暗裏的提醒蘇蝶是時候該克製自己的脾性。宮裏可不比外頭,這樣一個處處藏了算計的地方最是不適合這性情中人。脾性若是改不得,命怕是就要改了。
有些話想要提點,卻又不能當了麵的說,便也隻能遮掩提醒,至於蘇蝶能不能聽得懂那就要看她的心思了。笑說著那麵上怎麼聽都像是在打趣的話,叫那蘇蝶一番的埋怨之後秦疏酒這才收聲不再多言,倒是那翁師師在這當口提到了許落心。
略微頓了一下聽著兩人的互相埋怨,翁師師突然開口說道:“姐姐這一次的委屈也的確是受大了,為何陛下僅是罰了三個月的禁足便了了事?這樣瞧著實在叫人覺得不公。”
連翁師師都說了不公,便是不公,隻是這宮裏頭的事情哪有什麼是公平的,見又有一個人提及了公道二字,秦疏酒便嗬笑說道:“你們還在想這事?這件事真不用細想,說實在的我也不覺得有多大的委屈,這宮裏頭是受委屈的,比我重的人可多了去了,若是事事都要講究個公道,這後宮怕是早就亂成了一團。再說了,你們瞧著這樣的責罰是不公的,可在我看來卻已是夠了。”
“已是夠了?你是打哪一處覺得夠了?”秦疏酒這一番話可叫蘇蝶不明白,當下便反問,秦疏酒則答道:“許才人自負,也覺得陛下待自己同旁人不同,現下禁足三月怕是連聖上的麵都見不到,她那心裏頭的憋屈跟不甘願才是真正的責罰。叫陛下冷落三月,光是這其中的不爽快就夠她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如此倒也算是罰了。”
“竟是這般。”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也是叫秦疏酒這麼一說翁師師才了然的應道:“陛下平日裏召見最多的除了四妃娘娘跟得寵的幽昭容,最多的便是兩位姐姐跟那許才人,現在許才人遭了禁足,想來兩位姐姐的恩寵定是更盛幾分。”
時間有限,分散的人少了,自當有的人得的恩寵也就多了,翁師師是這般想的,隻不過如此的想法卻叫秦疏酒的一記輕搖給斷了,搖著頭秦疏酒回道:“你倒是單純,事情哪會是這般的?”
“若不然呢?”
“你真當這後宮裏頭就我們幾人?這後宮的妃嬪眾多,除卻那些平日裏甚少見過陛下的嬪妃,還有好些人可是不曾得過恩寵的,現在許才人禁了足,那份恩寵怕是會叫新人給分了,哪能全部都輪到我們這處。”
後宮的妃嬪向來都是眾多的,恩寵多的人叫陛下留心,而恩寵少的人卻可能一年之內也不見得能得見陛下幾次。現在許才人落了難,她的這一份恩寵不知多少人卯足了勁打算借機奪過去,又怎可能這般輕易的就分於她們。此話倒也了然,叫人一聽便是明白,翁師師不禁點了頭說道。
“倒是沒想到這宮裏頭竟這般費心。”
“你這都入了宮大半年了,莫非還覺得這宮裏頭清享的地?”這一說倒是叫翁師師低了頭,不好言語,如此的神情也叫蘇蝶輕歎,不過歎完之後倒是看著翁師師說道:“你這性子太純了,在這宮裏頭終歸是要吃虧的。不過不打緊,怎麼說咱們也是姐妹,以後在這宮裏頭我護著你,何人要是給了你苦頭吃我便尋她晦氣,倒是看看誰還敢欺負咱們姐妹幾個。”
這般霸道的言論可叫秦疏酒聽得都頭疼了,輕揉著自己的顳處不住的在那兒唉聲歎氣,連番的歎氣倒叫蘇蝶感了不對,當下便看著她問道:“你歎何氣,難道覺得我那話說得不對。”
“我哪敢覺得姐姐你說得不對,隻是有一件事倒是得費個心同姐姐說。姐姐啊,你隻要不惹事我們這就阿彌陀佛了,至於那護著我們的事,我們可不敢多想。”言下之意還不是說這蘇蝶過於的執拗,做事不尋思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