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夜追那黑影,隻差一點就擒著了,不料,一個交叉路口,恰好與從旁跑出的官差撞了個滿懷。
那官差惡人先告狀,指著徐子夜的鼻子一陣亂罵。
“沒長眼睛呢?害的本大爺又跟丟了!”
這個身著官服、腰際佩刀的官差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李捕頭。這幾天,他為衙門裏的一件采花大盜案煩透了心。
“李捕頭,實在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妨礙了你辦正事!隻是,剛才那個黑衣人是誰啊?”
李捕頭認出徐子夜,趕忙收了架子。他曾和這天香樓的小夥計過過幾招,斷定他不是等閑之輩,便從此對他敬重有加、以禮相待。
“唉——不瞞徐兄,這幾天,城裏出了個采花大盜,專愛把女子抓到荒郊野外幹那勾當,已經好幾戶受了害,上頭命我三天內捉拿歸案,可那采花賊實在狡猾,到處亂竄,這不,都第二天了,我愣是沒捉住他!如果明天再捉不住,我可不好跟上頭交代啊!城裏百姓也不知道會怎麼看我啊!”李捕頭急得捶胸頓足。
徐子夜托腮,仔細想了想,那采花賊既是從天香樓裏逃竄出來的,想必是盯上了樓裏的哪位姑娘,方才如果不是自己注意到了他,想必又會有姑娘受害。這樣的話,大小姐便也有危險。不行,他一定要保護她。
“要不這樣,李捕頭若是看得起我,就讓我跟你一起去捉賊人吧!”
李捕頭一聽,慌忙道謝。
“有徐兄助我一臂之力,定能將賊人捉拿歸案!”
第二日夜間,兩人在天香樓外會和。此時,家家戶戶都已閉門,街上一片冷清。李捕頭按照徐子夜說的,讓幾個身材弱小的手下扮成女人模樣在東南西北四個地段晃蕩,一旦遇上采花賊就燃煙花作為信號。徐子夜說,這叫引蛇出洞。果不其然,半個鍾頭不到,城西天空便嗤的一聲亮起了一道光。李捕頭和徐子夜兩人都輕功了得,不一會兒就趕到了現場。
扮成女人模樣的手下指指南邊,說采花賊往南邊樹林裏跑去了。兩人即刻動身追趕。李捕頭知道徐子夜輕功更勝自己一籌,便讓他先行去攔截采花賊。於是徐子夜腳下一蹬,雙臂一舒,不一會兒便跑到了采花賊前頭,李捕頭也隨後趕上。前後夾擊,采花賊見形勢不妙,掏出兩顆迷霧彈往地上一砸,本想借霧氣溜走,沒想到仍是被眼疾手快的徐子夜一個反手擒住了雙臂。
“嘿嘿,想玩花招?沒門!”
采花賊一個騰空轉身,掙脫了他的束縛,還在他胸膛踹上了兩腳。
“哇,你真是有夠狡詐的!”徐子夜捂著胸,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嘴角竟滲出血來。
話音剛落,幾隻飛鏢朝他射來,李捕頭揮劍擋去。
“徐兄,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快去追,別讓他跑了!”
李捕頭隻得丟下他,去追采花賊。
月光下,李捕頭拔劍出鞘,刀光一閃,寒芒逼人。采花賊見無處可逃,便直衝了上去。幾招過後,李捕頭摸清了對手不過是個三腳貓的功夫,頂多會幾招暗器罷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將其生擒。
徐子夜讓李捕頭先押回采花賊,自己則慢慢地走回了天香樓,結果病了。
第二天,李捕頭來探望他,跟他說了采花賊入牢的喜訊,順便問問他的傷勢。知道這件事的胡炎玉在一旁數落道:“你也是的,沒那本事就別去逞強,現在倒好,弄得一身傷回來!”
李捕頭張口想為徐子夜抱不平,可被徐子夜扯了扯袖子,示意別說話。
“炎玉兄,李捕頭還有話跟我說,你不也還有事忙嗎?你先去忙吧!”
胡炎玉指指桌上的藥,叮囑道:“一會兒要把藥喝幹淨啊!”徐子夜笑著點點頭。
支開胡炎玉後,李捕頭趕忙扶起徐子夜,發起牢騷:“你這炎玉兄,自高自大,目中無人,要我說,論武功、相貌、品行,你樣樣比他出色,怎麼就老是袒護他呢?”
徐子夜張開泛白的雙唇,剛想說話,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