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賀知章問道。“正是,李白為將蜀道之難寫活,卻未囿於格律。”李白道。坐在梁文真身後矮桌邊的李師師,此時突然心生惡作劇之心,即刻吟誦道:
噫籲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捫參曆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歎。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躔岩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且慢!”一聲高叫傳來,眾人嚇一大跳,卻是李白站起開口,目光都聚集到李白身上。李師師尚未吟誦完畢,趕緊住口,掩嘴而笑。也虧得她有這般好記性,若是梁文真,雖然中學時學過,卻未能背誦記下來。再說,即便當時背誦過,到如今也早已忘記。“這位梁兄弟的娘子,李白寫下此詩,從未曾示人,你是從何見過此詩?”李白神色大變,好似見到鬼一般,問完仍張大嘴,雙眼圓睜。許苗茵扈三娘許凡趙民白玉嬌華素梅等人,則臉露微笑,傳遞眼色,各個一副頑皮的神色。
“老夫坐在這位娘子對麵,紙張背麵向她,她是看不到的,卻如何吟誦得出來?”賀知章抬起頭,疑惑問道。“有一位詩仙,曾經作過蜀道難一詩,因詩寫得生動華麗,才情四溢,被人傳誦,小女子因此記得全詩。”李師師收起笑容道。林衝魯智深武鬆楊雄四人,也聽出其中機關,都嗬嗬傻笑。
“師師,不可胡說!”梁文真責備道。“如此說來,李白是抄襲他人詩歌,借以沽名釣譽?”李白臉色漲得通紅,似乎看到了人世間最不可能之事一般,忿然道。“既然太白先生此詩從未示人,老夫也想知曉其中道理。”賀知章看看李白,又看看梁文真李師師等人道。“賀老,李詩仙,不可聽我家師師亂說,她是有意惡作劇。”梁文真站起,按一按李白的肩膀道。
“梁兄弟,其中卻是甚麼奧妙?”李白一聽梁文真之言,登時大鬆一口氣,臉色恢複正常,坐下問道。“師師適才說,有一位詩仙作過此詩,這位詩仙除了李詩仙,卻又有何人?!你們可能不知,再過兩千年,詩仙之號,還是李白所獨有。”梁文真道。“哦,原來她吟誦的便是太白先生所作,但她從何處讀過此詩?”賀知章恍然大悟,旋即又一臉疑惑問道。
“你們有所不知,我家師師自小有特異之能,但並非任何時候都靈驗。這個特異之能,便是雙眼有時候能夠看透紙張,看見上麵的文字。賀老手拿的紙張,雖背麵向她,卻被她讀到,她又有心開個玩笑,所以如此。”梁文真徐徐道來。魯智深林衝牛仁許凡扈三娘許苗茵白玉嬌華素梅等人聽罷,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賀知章也開懷大笑起來。“想不到梁兄弟一行人中,能人異士層出不窮,了不得,了不得!”李白心情舒暢,豎起大拇指大讚不迭。“這一闕《烏棲曲》,太白先生作得也十分高妙,好詩,絕妙好詩!”賀知章高聲讚道。“賀老謬讚了。”李白謙虛道。“有好詩卻無好酒,豈有此理!走,我們一道出去飲酒!道長,你也去?”賀知章問道。“出家人不好飲酒,賀老下次再來飲茶,貧道便不去了。”道長道。“灑家等這個時刻,卻等得好久。”魯智深低聲道。“我不也是。”武鬆道。眾人起身,向道長告辭出門。
梁文真一夥遇到自稱劍客的李白挑戰,不料李白的功夫十分稀鬆,被許苗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李師師的惡作劇,差點急壞李白。眾人前去飲酒,更有一樁佳話發生。梁文真被賀知章推薦給朝廷,竟然得到唐玄宗重用。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