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茵,罷手!”梁文真見李白不堪一擊,急忙呼道。“承讓!”許苗茵跳出圈外,嬌聲道。“女俠,女俠手下留情,李白不懂劍術,自稱劍客,慚愧,慚愧!”李白臉色煞白,木然道。“詩仙不必慚愧,賤內是專業練劍之人,詩仙是浪漫主義詩人,隔行如隔山。”梁文真忍住笑,安慰道。“正是,文人學士,卻學人打打殺殺,不成體統。”賀知章道。“賀老責備的是,李白孟浪了。”李白道。
“詩仙寫詩,驚天地泣鬼神,不如趁此機會,梁郎表演一番功夫,說不得詩仙就此可寫一闕絕妙好詩。”李師師聲如鶯啼道。李白一聽,望向李師師,心中暗暗驚歎。這個姓梁的頗不簡單,娘子都是如此絕色,恍若仙子下凡。李白看得癡了,竟忘記了剛才比劍時的窘迫。再看許苗茵扈三娘,都一般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當真是詞句難以描摹。
“太白先生,你意下如何?”賀知章道。“詩仙,賀老問你呢!”站在李白身後的紫極宮的道長,見李白不回應,開口提醒道。“啊,賀老,請多包涵,李白還沉浸在這位娘子劍術的精妙境界之中。”李白驚醒過來,赧然道。“好,卻之不恭,我便演示一下我的雙截棍。”梁文真從趙民的包袱中抽出棍子,便到空地上站定。梁文真紮個馬步,將雙截棍使將出來,左右各一支棍,都是兩截相連,攻擊點變幻無窮,虎虎生風,看得人眼花繚亂。
“好!”“師父,棍耍得溜呀!”許凡趙民高聲喝彩。“梁兄弟的兵器功夫,雙截棍恐怕還要在長棍之上。”林衝道。“灑家要是打這個棍,隻怕打不到人,隻打到灑家哩!”魯智深也讚道。“枉我自稱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卻不會這雙截棍,可算小瞧了他去。”武鬆道。“梁兄弟確實厲害,當年若聽他的,我楊雄也能混得人五人六的。”楊雄道。
“好——”“功夫深哪!”眾多道士看了半晌,也看出了門道,不由高聲喝彩。道長手持拂塵,微微頷首。賀知章於舞槍弄棒毫無興趣,但驚異於梁文真果真是一個文武雙全之士,才高八鬥,堪為大用。李白則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這位看起來與自己同齡,一付文弱書生模樣的漢子,竟身懷絕技,自己當時聽到詩仙神仙也怕他,說人胡吹大氣,可說十分魯莽了。
“嘿——”梁文真一個收勢,兩根雙截棍夾在腋下,隨即收起棍子,向周圍抱拳。“獻醜了,見笑見笑。”梁文真笑道。“梁郎——”許苗茵李師師扈三娘白玉嬌華素梅五人,則上前攙扶,有的則用手絹為梁文真拭汗。“梁兄弟,辛苦了,飲茶罷!”賀知章道。“好!”梁文真重新入座,李白向梁文真豎起大拇指,也入座飲茶。小道士搬來兩張矮桌十幾個矮凳,送上茶水果品,其餘眾人圍坐飲食。
“梁兄弟的功夫出神入化,先前是李白魯莽了。來,以茶代酒,李白敬你一杯。”李白舉杯向梁文真道。“詩仙不必客氣,你寫下的詩歌震爍古今,如巍巍高山,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小弟佩服得緊。”梁文真道。“是了,太白先生才高八鬥,此番來到京師,莫非是以文會友?”賀知章問道。
“嗨,賀老有所不知,李白浪跡天下,是為尋求誌同道合之友,但如今年已三十有五,尚一事無成,可悲可歎。在此得遇賀老,實是平生第一樁幸事。李白新近作得幾闕詩,還望賀老斧正。”李白話畢,從袖中摸出一疊紙張,展開來雙手奉給賀知章。賀知章接過,饒有興味地閱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