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的父親從年底開始就臥病在床。盡管車站很忙,他也不得不休息。
他到東京的醫院曾看過一次病,她父親跟她母親商量,必要的話還是住院治療為妙。
“如果父親不在了,花子該怎麼辦?”
“如果不在了什麼的,這種話還談不到呢。”
“說如果不在了並不是死了,一住院不就不在家了麼?”
母親這才放了心。
“那當然是啦!”
“出差,開會,當然有不在家的時候,可那時候花子還小,現在一住院,她怎麼想呢?”
“沒事兒,乖乖地等著唄。”
“也許。就說旅行去啦,不過她不一定懂啊。她能分出上別的什麼地方去啦和死啦麼?”
“又說這類話,討厭!”
“話是這麼說,可事實還不是這麼回事麼?對於花子來說,反正她隻能懂得爸爸不在家,至於為什麼不在家,卻是很難說了她就能懂哪。”
“我認為能辦到,不管花子有什麼毛病,她也能懂。”
“是麼?”
“當然啦。首先,爸爸死啦什麼的,花子怎麼能想象到呢,她還不知道人是要死的嘛。”
“也許是這樣。爸爸死了,如果不帶她去停屍的房間,不帶她去參加葬禮,她就不會知道爸爸已死,一定會想,她爸爸生活在別的什麼地方。”
“為什麼盡說這些?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擔心的病嘛……”
“嗯。”
“如果你不放心,我帶花子一起去怎麼樣?那樣的話,我也跟著去。”
“我是住院哪,可不想讓花子看那種地方。”
“那樣,還能順便讓醫生再給花子看看。因為達男說先把好大夫給聯係好。”
“不行,如果有希望,那就不會一直這樣拖到今天。我們曾經帶她到很遠的地方求過大夫,你沒忘吧?”
“對!”
母親好像想起來似地點點頭。
“不過,隻是讓她和明子、達男見見麵,花子該多麼高興就不知道啦。”
“我們是不請自去的不速之客呀,行麼?對方還是孩子嘛。”
“東京如果有好的盲啞學校,我想先去看看……”
“這件事啊,還是等你帶花子來看我的時候,再去看望他們。”
花子的父親,選定了暖和的日子去了東京。
“我走啦,花子!”
父親沒有說更多的話。他從車窗探出身子,兩手捧住花子的麵頰,自己額頭碰碰女兒的額頭。
父親的額頭有些熱。
胡子是今天早些時候刮的,但是又胡子拉茬的了。
“呶,花子,爸爸去東京啊,坐火車去。你記住。他還坐火車回來。爸爸不是不回來的呀,隻是暫時不在家。”
她母親仔仔細細地說給她聽,父親一直微笑著看著她。
父親拉著花子的手,車開了還不放手。
母親抱著花子跟著火車跑,一直跟到站台盡頭。
這樣做的目的是盡可能加強花子對父親坐上火車出門旅行的印象。
不過,好像花子並沒有很好地理解。
父親指揮火車開動,就在花子多次去車站的過程之中感覺到了。但是,她父親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