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羽見他似有所悟,笑了笑,又對徐子都問道:“徐天昭既然是你的弟弟,那豈不是你的傳人了?為何你說你的唯一傳人是歸塵呢?”
徐子都道:“我這個堂弟與我是兩個路子,我熱衷於暗器和毒藥,而他卻酷愛兵法與戰陣。再說我的傳人是我的徒弟,他又不是我的徒弟,反而是藍兄的徒弟,怎麼可能是我的傳人呢?”
曹一羽問道:“哦?那麼這徐天昭豈不也是我的師兄了?怎麼我一次也沒見過他?”
鬼鳳凰道:“徐天昭是萃英五虎之一,這些年都在不在書院,而是帶著一些弟子鎮守在外麵,因為這西域也有一些賊人作惡,自然需要有人去鎮壓平亂。”
曹一羽好奇地問道:“怎麼又出來個萃英五虎?萃英五虎是些什麼人?”
鬼鳳凰道:“萃英五虎就是十年前我派去中原參與‘魚腸之戰’的五個弟子,分別是張八百、徐天昭、樂猛、於肅、張巧變,這五人都是能征慣戰的猛將。這些年西域的安定多虧了這五虎出力,那些宵小才不能為害人間。”
曹一羽欣喜地說道:“這五虎既有大將之才,豈能龜縮在這西域彈丸之地?他們可有意願到中原去建功立業,施展才能?”
鬼鳳凰笑道:“你剛進書院的大門就跟我在打步十殺的主意,現在又在打五虎的主意,萃英書院的牆角是那麼好挖的麼?”
曹一羽道:“師父何必小氣,反正書院還有師父和徐掌門坐鎮,誰敢在西域搗亂?師父再多教出幾個好徒弟不就行了,這五虎要是僅僅帶著幾十個人去打幾個小毛賊,真是太浪費他們的才能了,我這也是為師兄們著想啊。曹家山不厭高,萃英聚能。”
鬼鳳凰哼笑一聲:“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光杆長老,憑什麼讓五個這麼優秀的大將為你效力?等你做出點成就,再來挖我牆腳吧。”
曹一羽從一旁拿過一張紙,一支筆,朝鬼鳳凰麵前一攤。
鬼鳳凰揚眉問道:“做什麼?”
曹一羽道:“師父對我說的話,應該寫下來。師父向來一言九鼎,該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鬼鳳凰白了他一眼,問道:“你這是要逼我打欠條麼?”
曹一羽道:“親師徒,明算賬。”
恨蓋天忙站起來攔住曹一羽,疑惑地說道:“一羽,你可是喝醉了?你怎可對你師父如此無禮?師徒之間有什麼欠不欠的,況且皇爺指點你武功,教你讀書,還在危難的時候為你遮擋住曹伯武的大軍,這是多大的恩情啊!無論皇爺欠了你多貴重的東西也早就用這些恩情抵消了,反而是你欠皇爺的這一輩子也還不清。你快把紙筆收起來,不要胡鬧,這裏可不是曹家,沒人會慣著你。”又轉頭對鬼鳳凰說道:“皇爺莫怪,一羽他喝醉了就愛胡鬧,他越是對誰胡鬧說明越對誰親近……”
曹一羽把恨蓋天要來奪紙筆的手一把拍開,嗔道:“你這個老實人乖乖喝你的酒去,別摻和我們師徒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鬼鳳凰哈哈大笑:“恨蓋天真是一個耿直正義之人,鐵飛將可是收了一個對脾氣的好徒弟啊,哈哈哈……”又對曹一羽說道:“你看,你的好朋友都看不下去了,你還有臉來找我討債?哈哈哈哈……”
恨蓋天原本在擔心鬼鳳凰會生氣怪責曹一羽,此刻見鬼鳳凰嬉笑怒罵皆平易近人,和善可親,心中一鬆,又覺得曹一羽和鬼鳳凰之間的關係親密非常,不似平常師徒反而像是一對好朋友,那麼他們剛才說的事情絕不是什麼錢財往來,便也不管曹一羽的鬧騰了,老老實實地坐在了一旁。
曹一羽見好事都被恨蓋天攪和了,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蓋天,我師父不是其他的那些師父,我隨便怎麼鬧騰他都不會生氣的,我很了解他。”
鬼鳳凰問道:“是嗎?你真的很了解我嗎?”
曹一羽答道:“當然,我甚至比你多年的老朋友和老徒弟們都要了解你,你的脾氣性格、為人作風,我都知道。”
鬼鳳凰笑著問道:“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曹一羽臉色一垮,心道自己真是粗心,居然忘了問自己師父叫什麼名字。
楊嬋月在一旁朝他悄聲遞著話:“藍雅魂,藍雅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