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四奇鬥三仙(2 / 3)

林華對蒙人的風俗不陌生,但卻不知天山四奇之間的關係,以為四人是四兄妹哩!通名道謝畢,林華向羅山問:“聽說羅兄要劫天方的貢使,是否真有其事?”

“在下已和向兄解決了,基於友情,在下放棄劫使大計,徑自返回天山。但不知林兄意欲何往?”羅山豪爽地答。

“化幹戈為玉帛,好事嘛!在下要到苦峪,該上道了。”林華一麵說一麵牽坐騎。

羅山也走向坐騎,笑道:“咱們同路,這一帶蒙胞甚多,願伴林兄偕行。”

鐵金剛哈哈笑,說:“真妙,沿途不怕寂寞了,有林兄同路……”

“嗬嗬!你念念不忘我的酒,是麼?”林華拍著酒囊說。

羅姑娘扳鞍上馬,向同伴笑道:“林兄是唯一的漢人,需要人照顧,你們在前開道,我陪伴林兄斷後。”

羅山上馬,笑道:“好,我和兩位弟弟在前,負責與蒙人打交道。向、彭兩兄也請同行,你們兩位負責與回人打招呼。有林兄在,雖不怕有人找麻煩,但萬一衝突起來,畢竟有所不便,碰上了大批遊騎,不先打招呼要吃虧的。走,趕一程,入暮時分便可趕到回回堡,不可錯過宿頭,還有七十裏路呢。”

林華不反對他們照顧,他希望盡可能少惹麻煩,沿途希望沒有意外的耽擱,有天山四奇與大漠之狼兄弟照顧,應付蒙人回人定可順利。

他與羅姑娘走在最後,伴轡而行,烏錐馬小馳而走,依然速度甚快。烈日當頭,午間趕路十分辛苦,灼熱的沙礫冒出陣陣熱浪。吹來的風幹燥炎熱,像在大火爐中趕路,熱得七竅生煙十分煩悶。沿途甚少行人,走了好半天,隻發現後麵五六裏有人馬趕路。

距嘉峪關一百二十裏的回回墓,也就是日後的回回堡。或稱惠回堡。那時回回堡盛極後衰。往昔是回人聚居的大部落,幾經變亂,目下已成了廢墟,近山邊的一帶草原上,尚遺留著回人特有風格的四方形、平頂白色房屋,有些已經坍倒,有些依然屹立,但風霜雨雪炎陽交替侵襲,已變成斑斑剝剝其色蒼黑的殘壘了。

炎陽下不宜長行,每半個時辰必須略加休息,因此,將近斜陽西下,他們方踏入回回墓地境。天山四奇地頭熟,羅山在前麵扭頭叫:“在路旁附近歇宿不安全,咱們向南走,跟我來。”

坐騎離開大道,馳入荒野,不久便到了一座小山下,矮林前出現了五六座破敗的房屋,屋雖少但占地甚廣,仍可看出往昔的宏大規模。

隻有兩棟聊蔽風雨的敗屋,附近全是坍牆斷壁,巨大的石塊零星散布其間,荊棘野草已高與腰齊。

羅山在一棟破屋前下馬,向林華說:“本來前麵曾設了站台,半年前被一群來曆不明的人所拆毀,往來的商旅隻好在該地露宿,經常可碰上強盜行劫,為免麻煩,在此地過夜比較安全。”

老二羅全也說:“這兒原來是一座清真寺,二十年前毀於兵火,附近三十裏內十室九空,最後那些劫後徐生的人向西遷徒,隻留下戰火的遺痕讓後人憑吊了。”

“此地距回回墓還有多遠?”林華問。羅山向西北方向一指,說:“就在前麵的山口內,騎馬半刻可到。”

“到苦峪還有多少裏?”

“我們此地不知裏數,隻算程,而且是馬程。”

“哦!這裏到嘉峪關是一程了。”

“是的,一程。到苦峪還有三程。明天到赤斤衛,後天到二道溝。最後一程隻需半天,午間可到苦峪。過了赤斤衛。其實不必按宿站趕路,除了冬春兩季風雪太大,須到宿站避風雪之外,夏秋兩季可在各處露宿。”

這一帶秋季氣候幹燥,廢棄了二十年的房屋,依然毫無潮濕黴爛的情形發生,石塊鋪設的地麵落滿塵埃。眾人各找地方安頓牲口,找草束掃淨塵埃,分別占在可擋露水的角落安頓。林華占住屋右角,然後乘天色尚早時,到各處轉了一圈,察看四周的形勢,發現三裏外的大道上,有兩人兩騎駐馬向這兒眺望。

晚霞滿天,炎熱逐漸消退。他在天山四奇占住的屋角坐下,向羅山問:“羅山兄,哈密衛遷至苦峪已有九年,賢昆仲往來中原,皆需經過苦峪,不知羅兄在苦峪有沒有朋友?”

羅山點點頭,說:“有倒有,但並無深交。”

“苦峪口下的情形……”

“九年前,土魯番再侵哈密,忠順王王母被俘,都督罕慎帶部眾再次逃至苦峪。自從忠順王卜列革死後,王母弩溫答失裏主政。這老虔婆是瓦刺酋長也先的姐姐,是瓦刺人,居心叵測,拒絕讓卜列革的族人主政,朝廷居然聽從老虔婆的話,至今婦人當政。哈密本就強鄰四伺,這一來不啻自掘墳墓,致有九年前的土魯番再占哈密的後果。那次老虔婆被俘,孫女也被土魯番的阿力速檀(蘇丹)收為妾侍。右都督罕慎帶領徐眾逃至苦峪。朝遷不發兵援救,目下隻好在苦峪苦守待機打回哈密。目下盤據在哈密八城的人,是阿力速檀的妹婿牙蘭。牙蘭是西域有名的強盜,天生神力,勇冠三軍,而且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有獅般驍勇,有浪般貪殘,狐一般狡獪,所以綽號叫火獅。罕慎為人不壞,而且也勇敢英雄,可怕定了火獅牙蘭,始終不敢興兵光複故土。朝廷派嘉峪關的戎卒,幫助罕慎築苦峪城,正式將哈密衛遷至苦峪。罕慎不想老死苦峪城,他在等機會光圖故土重回哈密,可惜他怕牙蘭得要死,希望牙蘭死掉方與反攻。看來,這希望不大,兩人年歲相當,恐怕他自己也許死在牙蘭前麵哩。”

回人的酋長,回語稱為蘇丹。大明的官方文書,譯音既稱音譯速檀。火獅牙蘭本是曲先衛的番人,曲先衛位肅州西南,屬青海的西寧衛管轄。番人也就是古西戎人,漢稱西羌,唐 稱吐番信佛教。牙蘭年幼時,土魯番在永樂年間蹂躪曲先衛,牙蘭做了小俘虜,在土魯番長大,信了回教。成人後勇而多智,桀驁凶殘,糾集亡命組成大漠盜群,剽悍絕倫勇冠群盜。後來被蘇丹王阿力所賞識,羅為死黨並招他為妹婿,從此他搖身一變,從逃奴強盜變成貴族,不但對大明皇朝是一大威脅,而且也是他本族番人的禍胎,一而再屠殺番人,迫使番人每年獻奉大量女人和牛馬。在西城一帶,火獅牙蘭的名號,令回、番、蒙各族的人聞名喪膽,大明皇朝的官兵也畏之如猛獸。

林華不過問這些事,追問道:“哈密衛既然遷至苦峪,為何有哈密的回人流竄至肅州東北邊牆一帶劫掠?”

“哈密殘破,族人四散,右都督罕慎隻帶了六千帳南奔,人口不足兩萬。其他的人有些做了土魯番的奴隸,有些流竄至瓦刺與韃靼地境。肅州東北的下古城堡,本就是至哈密的古道,那兒是瓦刺人與韃靼人的遊騎活動地區,易於藏身而且覓食容易,並不足怕。”

“那麵的人,與苦峪有否往來?”

“有,每隔一兩年,他們會派人到苦峪,打聽何時可打回故土。”

“哦!這次到苦峪,可能不虛此行。”林華頷首自語。

“林兄到苦峪有何要事?”

“要打聽一個人的下落,屆時尚請羅兄引見苦峪的朋友。’”

“一句話,包在我身上。”羅山拍著胸脯保證。

“一切拜托,不勝感激,咱們早早歇息,希望今晚平安無事。”他站起說。

“此地極少有人前來,可以放心安歇。”羅山極為自信地說。

對麵壁根下尚未就寢的大漠之狼笑道:“誰也不會想到此處廢墟有人歇宿,確是安全,距大道甚遠,旅客即使不到回回墓歇宿,也會在路旁過夜。有遊騎行劫,也不會到這裏來的。

“今晚咱們最好警覺些,切記兵刀不可離身。”他一麵說,一麵走向自己的睡處。

“怎麼回事?”鐵金剛問。

“日落前,我發現大道上有人駐馬眺望。”他和衣躺下說。

天氣開始轉寒,氣溫急劇地下降,躺在草中,裹上兩床毯也覺寒氣襲人。

四更天,外麵萬籟無聲,遠處傳來一兩聲狼嗥,令人聞之毛發森立。屋內,鼾聲震耳,鐵金剛的鼻聲更驚人。

隱隱傳來了蹄聲,有十餘匹健馬悄然向廢墟接近。

林華對時間的控製非常準確,四更末五更初必定醒來,那是他練功的時辰。在闖蕩江湖期間,白天裏能練功的時間並不多,必需避免驚世駭俗,因此未晚先投宿,盡可能早些休息,以便四更起床練一個更次的功,常年累月風雨無阻,持之有恒不敢荒疏。練功像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江湖人也就是玩命的人,藝業隻許進不許退,退等於是自掘墳墓,除非想退出江湖,不然非進不可。

他徐徐掀毯而起,屋中昏黑,星光從天窗和破壁洞中透入,隱約可看到屋中的模糊景物。他練了夜眼,隻需些少微光,便可看到附近的景物。

大漠之狼兄弟倆擠在一堆,熟睡如死。

天山四奇隻可看到三個人影,原來羅山與羅麗相擁而眠。

他悄然佩上劍出屋,心說:“這些化外人真是怪,即使是兄妹,二三十歲的人了,怎可相擁而眠?”

剛出屋外,寒氣襲人,剛呼出一口長氣,便聽到了輕微的蹄聲。起初,他以為聽錯了。最後,確定是蹄聲。

他向下一伏,以耳貼地傾聽。

“唔!最少也有八九匹坐騎向此地接近。”他自語。

他確定人馬確是向此地慢慢接近,心中一動,忖道:“難道說,是妖道糾集黨羽追來了?日落前那兩人兩騎,是不是妖道派來跟蹤的人?”

相距尚遠,不能確定是不是妖道派來尋仇的人,也許是遊騎虜匪,在未與對方衝突之前,也不宜前往貿然迎上,免滋誤會。

他油然生出戒心,但並不在乎,略一活動手腳,先著手練氣。他練功的順序,平時如果沒有意外阻撓,必定依次是練氣、拳掌、兵刃、暗器、練力。

一刻過去了,他正進人忘我之境,盤坐在草中靈台清明,萬念俱消。

蹄聲消失了,消失處約在裏外。

兩刻、三刻、半個時辰……他散去氣功,虎目中神光徐現。

遠處傳來了三兩聲狼嗥,東麵的清真寺廢墟有了響動,聲息雖輕,但逃不過他經過千錘百練的銳利聽覺。

“老兄們,你們最好別找麻煩。”他心中暗叫。

不速之客光臨,隱身在附近,人數不少,來意不明,他豈肯隨便移動?星光朗朗,視力可及三五十丈外,但如果不是穿了白衣,或者不知移動,敵動我靜。必可令對方無法發現。

不用練拳掌兵刃了,他要看看這些人是何來路,反正在這三不管盜賊橫行的地帶,任何人皆有權懷疑對方的來意。他開始默運神功,手足各自相對發勁。

廢墟中,暗影一閃,從一堆礎石閃入一堵斷牆後。接著,第二個黑影也一閃即沒。

“他們是有所為而來,不然為何如此謹慎,為何如此神秘?”他在想。

久久不再有人影出現。久久天色突然比先前更黑更暗。

“黎明前的陣黑光臨,黎明快到了。怪,他們為何不再移動,難道是投宿的人?但……他們為何將坐騎留在裏外,為何鬼鬼祟祟?”他散去真氣與勁道,將劍悄悄改係背上,全神戒備。

西麵的破屋西側,有踏草聲傳到。

“咦!包圍,人數不少。”他心中暗叫。

四周是斷壁、頹垣、亂石、草叢、矮樹,極易隱身,不接近空曠處,不易發現。他安坐不動草掩蓋至他的肩項,如不留心,很難發現他坐在草中的身影。

他所坐處距門口約有六七丈,僅可模糊地看到屋前的景物,至於屋後,他卻無法看到 了。

是敵是友,即將分曉,陣黑消退,東方曙光微露。

第一個黑影在屋左的石堆中竄出,貼在門測向屋內張望。

第二個黑影快速地進入屋內,像一頭靈貓。

寒露甚濃,深秋野草剛開始枯萎,在草中行走,如果緩慢移動,便不會發出多大的響聲。但草雖被露水所潤滋,響聲雖微弱,仍難逃過耳力極佳的高手。

身後有人,而且腳下甚快,大概已發現同伴進入屋中,急於跟上聲援。

曉色朦朧,假使他轉頭回望,便會被人所發現。正遲疑間,響聲已近,衣袂飄風颯然。他吃了一驚,這人來得好快,定是已發現了他了,正飛躍而下手啦!

他不假思索,本能地原勢旋身。

黑影從天而降,像是淩空下撲,腳已接近頂門。他無暇多想,眼角看到人影,立即閃身就是一掌。

“噗”一聲響,擊中要害,撲來的黑影根本不知下麵有人,看到下麵有物移動,想躲已來不及了,背心挨了一掌,脊骨震斷,內腑破裂,“蓬”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滾出丈外手腳抽搐著徐徐斷氣。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名黑衣人跟蹤撲到,一聲怒嘯,劍化長虹直指林華的脊心要害,劍嘯聲龍吟隱隱,內力驚人。

林華已知身後有警,向前俯身貼地射出,掠過被一掌震死的黑影上空。

黑衣人一劍落空,腳一沾地躍進出劍追襲,暴叱似沉雷:“納命!”

劍氣及體,林華撲倒在地,奮身側滾,喝聲似沉雷:“打!”

劍貼衣及體,但他已撲倒,危極間不容發,分厘之差逃出死神之手,打字出口,飛刀破空而飛,端端正正射入黑衣人的心坎,刃尖直透背部。黑衣人嗯了一聲,連人帶劍向前衝倒。

叱喝聲驚動了其他的人,屋內的人衝出,左右方人影急動,共出現了八個黑衣人。右方來的兩個黑衣人先到,疾衝而上,兩把鋼刀來勢洶洶。

他滾至死了的黑衣人身旁,拔回飛刀側躍丈餘,大喝道:“住手!什麼人?”

最先衝到的黑衣人一刀搶先,同時反問:“你是什麼人?”

他又急退丈餘,喝道:“江湖浪子,過路的人。”

“正要找你。”黑衣人怒叫,兩刀齊上。

他大喝一聲,飛鳳劍出鞘,電虹乍閃,衝上、鍥入,劍崩開刀,左右分張。

“錚錚!嘎!”刀劍相接,錯刀刺耳,兩個黑衣人幾首同時向左右飛退。

“啊……”右麵的黑衣人刀被崩飛,狂叫著摔倒,右肩井挨了一劍。

左麵的黑衣人屈膝跌倒,狂叫道:“正主兒在……在此……快……助我……”

這一叫,叫壞了,不但沒有人前來協助,其他已奔近的六個人不約而同,向後飛逃,三兩起落便隱入廢墟的斷牆殘壁間不見。

林華不甘心,這些人定然是如意妖道三人的黨羽,恐怕兩妖道也在這群人之中,不將他們擊潰,爾後麻煩多著呢!他向前躍進,追入廢墟,隱入一堆碎石後。

他感到奇怪,天山四奇與大漠之狼兄弟倆,為何聞警不出?睡得這麼死?

遠處一段牆角人影一閃,他立即飛躍而出。

人影隱入一堆亂草中,向下一伏,不見了。

他先閃在牆後,心說:“提一個活的來問問,他跑不掉了。”

他向前縱出,牆後刀光一閃,有人躲在牆後,悄然襲擊手下絕情。

他命不該絕,腳踏在一塊虛擱在坑旁的石片,人向下一沉,向前撲倒。

“刷”一聲響,鋼刀拂過頂門,頭巾被刀風所震落,危極險極。

他不等身軀著地,扭身脫手將劍向後飛擲。

“啊……”狂叫聲震耳,暗襲的人身形倏止,被飛鳳劍貫入小腹,劍尖透背尺餘,屈著身子丟刀雙手握住劍靶,踉蹌後退,想拔劍卻力不從心。

左方石堆中無聲無息飛來三枚鋼鏢。可是,他機警絕倫,擲劍反擊但並未爬起跟蹤衝進,仍然躺在地上留意動靜。三枚鋼鏢在頂門上空呼嘯而過。全部落空。

他無名火起,立即循鋼鏢射來的方向發出一把飛刀,方挺身向中劍的人躍去,伸手抓劍拔出,一聲怒嘯,旋身仗劍護體猛撲石堆後的發鏢人。

他來晚了,飛刀貫入那人的咽喉,活不成了。收回飛刀,他不敢再大意,剛才如不是那個坑洞救了他,大概他腰部折斷,已不在人世到鬼門關報到去了。

他小心翼翼搜索,黎明悄然光臨,東方天際泛起了魚肚白,視界漸遠。可是,廢墟中不見有人。

遠處蹄聲乍起,他吐出一口氣,站起收劍說:“走了,這些家夥輕功高明,而且十分機警,藝業也不弱,妖道們怎能找來這些高手相助?怪事。”

他回頭找人,希望先前被他用劍刺傷的人仍在原地,會問出口供來的。他心中有數,這期間他擊斃四個人,重傷了兩個,逃掉了四個。如果這些人是妖道的黨羽,他必須問出妖道們的下落來。

到了刺傷兩名黑衣人的地方,他找到第一個人,不由一怔,這家夥怎麼躺著不動了?劍傷右肩井並不致命,怎麼卻死了?他戒備著走近,吃了一驚,那人的肩井穴確是傷了,創口的血已經凝結,可是,喉部中了一劍,創痕宛然入目,誰下的手?

他找到另一個人,怔住了,這人也是咽喉多中了一劍,僵啦!

誰殺了受傷失了抵抗力的人?首先他便想到了屋中的天山四奇和大漠之狼兄弟倆,不由心中不悅,氣衝衝地搶入屋中。

他怔住了,空間裏可嗅到一絲殘餘的異香。

“迷魂香。”他失聲叫。

天山四奇睡得好好地,大漠之狼寂然不動,鐵金剛的鼾聲似乎更響。

他不假思索地取了自己的水囊,先將大漠之狼兄弟用冷水弄醒。

“咦!怎……怎麼了?”鐵金剛猛地爬起怪叫,一頭一臉水淋淋。

“五更天來了人,我宰了六人。”他大聲說。

“來了人?那……”

“我知道逃走了四個,到底來了多少人,不知道。你們全被迷香迷昏,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你們用水救醒天山四奇,我到附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