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捕捉荔枝椿(1 / 2)

秧苗正身後,農民就開始往地裏施第一遍肥。那些秧苗吸收著肥水,一天比一天嫩綠。沒過多久,整個田野裏都成了綠油油的一片。而這時,村口那一棵棵龍眼樹上也長出了一苞苞的小黃花。在龍眼開花季節,也是我們忙碌的時節。龍眼花常常引來荔枝椿的光顧,此時正是捕荔枝椿的好季節。

荔枝椿是一種害蟲,長25毫米左右、體成盾牌形、黃褐色,腹麵被著白色蠟粉,有臭腺,開口在胸部腹麵中後胸交接處。當我們伸手捕捉荔枝椿的時候,它會射臭液自衛,沾上這種臭液的皮膚往往會變成很難看的焦褐色,怎麼洗也洗不掉。不僅僅如此,那些沾上臭液的膚皮直待那焦褐色的皮剝落後才總算好的。那時,我們最擔心的就是讓臭液射到皮膚上。

放學後,我們幾個相約著到村口捕荔枝椿。我們剛到,已經有不少小孩子在捕啦。龍眼樹上的荔枝椿可不少呢,個個如癡如醉地掛在龍眼花枝上或是藏在葉間。有孤單隻影的,成雙成對的,三五成堆的,遠遠瞧去,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新生出來的龍眼果呢。

恰巧這時,有個孩子舉著長長的竹杆朝龍眼樹葉上打去,受驚的荔枝椿立刻呼呼地滿天飛起來。有些來不及飛走,立刻被打落下來。有些從樹葉上往下掉,快落到地上時才飛走。有些還沒來得飛遠又被孩子們打落。也有些根本就沒掉下來,受驚後就往空中飛去,隻它們根本飛不了多遠,立刻就落了下來。每次朝樹葉上打一次,那些孩子就忙著捕捉。他們將荔枝椿捉住,拔了雙翅,然後放進早就準備好的瓶子裏去。

我們瞧見那麼多的荔枝椿,立刻加入捕捉的隊伍去。胖子華舉著竹杆朝樹上亂打一陣,頓時,空中傳來了呼呼的一片響聲,那些荔枝椿紛紛四處飛逃。我們幾個就開始追捕起來,附近那些孩子瞧見後,也跑過來捕捉。銀子怕沾上荔枝椿的臭液,不敢捕捉,隻是指著那些荔枝椿大喊大叫:“這裏有一隻!哪裏有一隻!”可這時候的荔枝椿到處都是呢,我們哪顧得了她呀。她叫了很久,不見我們來,也壯著膽捕捉。荔枝椿一旦掉地上,很快就爬到枯葉間藏起。銀子瞧見那些荔枝椿後,也不急於捕捉,直待它們鑽到枯葉間,她才連葉子一起拾到瓶子裏。可是,她捕的那些荔枝椿還沒拔翅呢,很快又從瓶子裏飛走。鐵蛋瞧見後,立刻就笑話她。她一生氣,幹脆也不再捕捉,搶過胖子華手上的竹杆,學著胖子華打起荔枝椿來。胖子華一見銀子仰著頭,踮著腳,立刻把她拉開,並告訴她:“荔枝椿的時候千萬不能這樣打。荔枝椿受驚逃跑時,總會射出一些臭液的,如果總是仰著頭,那些臭液很容易掉到眼睛裏去。胖子華做示範的時候,果然就有荔枝椿把毒液射到他的臉上。嚇得銀子趕緊逃跑開。胖子華抹掉臉上的毒液,望著跑開的銀子,搖了搖頭,又抓起竹竿打起來。

我們幾個一邊打一邊捉,很快就把村口那幾棵龍眼樹都打了一遍。經我們這一鬧,矮處的荔枝椿不是被我們打下來就是都飛到高處去了。我們的竹杆夠不著樹頂,隻能眼巴巴地瞧著樹頂的荔枝椿眼紅。鐵蛋瞧了一會,突然問我:“咱爬上去捉怎麼樣?”“好!”我應了一聲。於是,我們倆個把鞋子一脫,抱著樹,像猴子似的爬到樹上去。我們爬到樹頂後,鐵蛋就在樹葉間翻尋起那些荔枝椿來。聽鐵蛋說,藏在葉間的荔枝椿都是準備下蛋的,這種荔枝椿最好吃。但是,我們在捕捉的時候才發現,這樣的荔枝椿是最難捕捉的。我們的手還沒伸近,它們早就飛走了。不像那種正在交配的,直伸手把它們捕捉住,它們還沒回過神來呢。

但是那些成雙成對的大多都是掛在樹頂的花枝間,我們的手根本就不夠長,想把它們拉近再捉時,還沒把樹枝拉近,它們也早發覺。都嗚啦一下飛散。正因此,我們在樹頂折騰了很久,我們都沒捕到多少。鐵蛋一時來氣,站在龍眼樹頂,抓著樹枝,用力的搖晃起來。頓時,樹頂那些荔枝椿也被嚇飛了。樹下又開始熱鬧起來,胖子華跑到樹底下衝我們喊道:“鐵蛋,大王,你們再搖搖吧,有很多都飛到地上來啦。”我們一聽,非黨高興,兩個人站在樹頂用力地搖著枝葉。果然,樹下那些孩子們叫著,喊著,還互相漫罵起來。準是他們在爭搶那些掉到地上的荔枝椿。

我們把樹頂的枝搖了一遍後,才滑下樹來。我和鐵蛋又各自爬上其他樹上去搖。我在樹頂搖著搖著,立刻就感到一股水灑到脖子上,開始不在乎,直到覺得疼痛才想到那可能是荔枝椿的毒液。我趕緊爬下樹來看究竟。這時,脖子上的皮膚已經變成了一片斑斑的褐色。果然是可惡的荔枝椿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