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你是指?」
「莫非你們這是在知法犯法呀。」
用手指擦拭著嘴角的少女打斷說到一半的和夫,看上去很無害的笑著,隻是這種表麵清澈可愛的笑容卻讓和夫背後的寒毛一根根直立起來。
「……那個,我——」
「這裏所有的奴隸,可都是下一任主人的私有財產喲。」
少女和兩團不懈燃燒著的火焰血液一樣,有著不可思議般的夢幻感的赫眼責怪的看著和夫。
「而你們呢,就是趁著貴族死了家裏亂做一團的時候,借機跑來大肆掠奪人家私產、比吸了一肚子糞便還要惡心的超低級水蛭平民呀。」
「…………」
因為這突然轉變的氣勢,和夫顫巍巍的沒有說話,一個勁的咽著唾沫來減輕心中和大山壓下般的恐懼。
「所以,這一幕真的太失禮囉!同為貴族——雖然我很沒用的失去封地還在別人手下工作,但是看見這一幕同樣的有些生氣。」
「我、我不明白。」
她肯定是「自我派」的那些蔑視人權又自高自大的天下第一吧?和夫現在鐵定清楚這一點。
隻是有些搞不懂,這樣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麼會和那些叫著「餘是天下第一」的喜歡在喰種餐廳裏開聚會的高傲笨蛋一樣是「自我派」的人士。
「嘛嘛,光是這算不上什麼的一點我也不會生氣。」
聽見和夫失音的語調,少女挑起眉梢正視著和夫。
「隻是身為喰種的你,又為什麼要對一具丟在野外就會被食腐蟲吃的一幹二淨的屍體嘮嘮叨叨的說「對不起、十分抱歉」呢?這點我倒是很在意。」
這是帶著讓人渾身一顫力道的憤怒質問聲,和夫從裏麵聽出了少女對於自己這種舉動的不解以及對於不知長進的同類的深切失望。
道歉?也就是說她應該看見自己之前所作的祈禱和小心的舉動了吧。
這樣想普通的喰種也不會明白和夫心底渴望和人類和平相處,甚至把他們當做自身好朋友的舉動。
明白過來後,心裏麵有些害怕的和夫卻沒有回避少女的眼神。
「……應該,應該這樣做的。」
雖然膽怯了一刹那,但又以同樣堅定的目光回瞪過去。弱小的不堪一擊的赫眼同少女那凝固成灼灼發亮的紅寶石一樣的赫眼對視著。
或許她是那些「自我派」中認為喰種是屹立在最高點的生物之一的大人物,但是和夫不能容忍自己的觀點被強硬的扭曲。
因為和夫堅信自己的理念總有一天會實現,世界不會永遠處於悲傷之中。
「所以總有一天,大家能夠……能夠和平的在一起的。」
他擠出因為堅持不懈的期待而顯得閃閃發亮的語句,這使少女更加難受的把嘴抿成「一」字型。
「這算什麼……對食物道歉?我完全不明白,人類會對被他們宰掉的家豬流眼淚?還是該到地獄裏麵反省罪行的是我?」
從透徹著「喰種吃人類是理所當然」語調的聲音中,少女的赫眼在黑暗中發出和重型探照燈一樣刺眼而血亮的光芒。
「有力量就足夠了,就是這樣才對!」
赤紅色的骨骼突兀的從細嫩的臉頰表層蔓延,從眉心中央開始呈「人」字型覆蓋了少女的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