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力量的都會死。和豬一樣被人類吃,和人類一樣被喰種吃,和喰種一樣——」
赤紅麵具下,少女用讓人心神恍惚而發寒的語調一字一頓的說。
「那些弱小的讓人惡心的喰種,會被赫者吃——殺掉!挖開!赫包被吃的精光。睜著眼睛,在享受痛苦和絕望等待死亡——這就是弱者的希望。」
「………………」
共喰……者?和夫快要被這氣勢壓的不能呼吸。
赤紅色的骨骼麵具,這是銘刻在他心中另外一個讓人哭泣的身影。其實和夫根本不知道麵具下的容貌是怎樣,隻是遠遠見過一麵。
但不會真的是吧……?幾乎窒息的和夫心底對這位少女的身份有了些頭緒。
那時還是C級喰種的和夫在很久以前見過——大約是兩三年的時候吧,那個時間點裏他漫無目的的流浪到了第18區,照慣例的開始在附近的賣場打工。
說是打工,也就是做搬磚、或者是到飯館裏麵洗餐盤之類沒什麼技術含量的零時工。住在出租房內渾噩度日,等到儲蓄的食糧用完後,和夫就騎上單車前往早已打探好的一個吊崖下麵。
因為和夫沒怎麼和喰種接觸,他對於自己的同類都是保持著一種疏遠的態度。
所以即使第18區的共喰者和夫略有耳聞,但還是保持著普通人聽都市傳說的輕蔑態度。
和夫沒怎麼相信自己會碰到共喰者,就和普通人不會相信自己會在晚間的地鐵上碰見低頭散發的抱著泰迪熊的白衣小女孩一樣,這個都市傳說都被說爛啦。
大概就是因為這種態度,和夫不巧見到了那位麵部被赤紅色的骨骼一樣物體包圍的少女。
他最初還不知道這位少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和夫前往吊崖下時,遠遠的看見一個移動的影子。有些緊張的和夫立刻下了單車,小心的靠近。
沒準是白鴿在這裏守株待兔?和夫正這樣猜想著,心裏忐忑的要命,準備離去時卻恰好看見了那副場麵。
那副絕不會讓人把吊崖下站著的纖細身影當做白鴿的場麵。
在木鬆旁空闊的黃土地麵,麵部被赤紅骨骼罩著的少女,她的身邊是密密麻麻的屍堆,疊的足有三四米高。
隔著這麼遠,和夫都聞到讓他震撼的血腥味,以及在陽光下壘在一起有些發臭的屍體腐爛的味道。和夫嚇的趴在了地麵,生怕被少女發現。
(絕對是個殺人狂魔!搞不好,我都有被殺掉的可能……)
和雜草碎石親密接觸的和夫使勁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裏。
那在陽光下極為刺眼的屍堆裏麵有被摘掉頭顱的普通人也有背後殘缺一片喰種,喰種背後的赫包似乎都被啃食掉了。
同種共喰?猜想到這點的和夫越發心驚。對於自己的這條廉價又珍貴的小命也開始擔憂起來。
雖說和夫隻是個弱小的可憐的C級喰種,但被發現後,那家夥肯定不吝嗇與把和夫順手幹掉再堆在最上麵曬太陽吧。
「哧哧哧!」
遠方,戴著赤紅骨骼麵具的少女正用從四個交融的赫包顯出腐綠色和怪物的尾巴一樣猙獰的鋸齒切割著地麵。
從左右工整的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洞後,尾巴把屍堆一層層的掃下去然後填土。這些工序都完畢後,埋葬了至少數十人的少女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離開。
和夫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後逃之夭夭,當晚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