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吃狂」……?「埋骨者」……?
前一個稱呼讓少女說出口的時候有些俏皮的味道,貪吃的話……是指胃口大吧?反正身為喰種總不至於喜歡冰淇淋之類的甜食。不過即使這樣想俏皮味道也完全消失,隻剩下恐怖了。
而另外一個埋骨者——怎麼說呢,這個綽號給人一種看守中世紀歐洲的陰森小鎮裏形銷骨立的老頭子的感覺,手持拐杖坐在村口爬滿青苔和雜草的十字架下,發出謔謔謔的笑聲用令人發毛的目光看著每一個過路者。
話說這更加恐怖!!
「貪吃狂……念著總有些不對勁的感覺……」
和夫看著進食的少女——自稱的名字是久行桀世。
聽起來是個男孩兒名,有些喜歡男孩的喰種家長確實會在生下來前就給肚子裏的孩子起名。當最後發現是女孩時又不甘心拋棄這個好不容易想出來的男孩名,這位少女大概就是這樣吧。
和夫進喰之餘一直在偷看著她,就算是起了這樣的男孩名,可身為喰種的進喰過程也顯得很有禮貌。該說,像是很有家教的名門大小姐一樣?
似乎是發現了和夫的凝視,鼓著腮幫子咀嚼著什麼的少女抬起頭。
「喂。不吃嗎?如果不吃的話我會吃光喲?」
一邊咀嚼食物一邊說話的模樣像是一隻毛絨絨的小倉鼠,簡直超可愛。和夫的心跳都漏了幾拍,接著慌忙點頭,口裏「嗯啊」的附和著低頭進喰。
低頭的和夫還在想著之前那些事情,耳邊就響起了少女的聲音。
「我吃飽了,多謝款待。」
剛才說著要全部吃光的少女實際並沒吃多少,雙手啪的合十低下頭對和夫說道。
大概隻是一條手臂進到她肚子裏了,這麼看還真是對不起她「貪吃狂」的綽號呀,不該多吃點嗎?這具屍體還剩很多呢。這樣想和夫又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具屍體,明明說好幫他保持完整的。
哎呀呀,反正死掉了別介意這麼多!冷不丁有些喪氣的和夫對少女說。
「沒事的。反正我也不會吃那麼多啦,剩下的還是會丟這兒……」
「比起這個,我想問問您一件事。」
「事情?嗯……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雖然我這人看上去不怎樣,但還是在不少A級喰種手底下做過事,也知道不少秘密喔。」
「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很好奇利世的喰場裏麵現在全是你們這些流浪漢嗎?一路過來有看到很多不守規矩的家夥呢。」
少女感覺到困擾似的蹙起眉頭。和夫則有些發愣。
「規矩?沒這個說法吧……暴食狂不是已經死了,這個喰場現在沒有主人。」
問這個是幹嘛?習慣用這種高人一等的語調和自以為是的規則說話的家夥不都是那些「自我派」認為自身天下第一的狂妄喰種嗎?
說起來和夫倒是知道「自我派」的一些事,那些支撐起各種喰種法則建立的黑暗人士習慣所有的喰種都按照他們的規矩行動,不守規定在他們看來就是對自己精心構築的法則的侮辱和蔑視。
好像有什麼「流浪喰種不允許在標定主人的喰場裏獵食」、還有「無主喰場處於被爭奪狀態時,流浪喰種不允許私底下獵食」吧?這簡直是蔑視人……蔑視低級喰種!
和夫看到這個的時候,很想錘那個製定法則的混蛋一臉。
不守規矩?和夫又想起這位少女剛才提起的四個字。喰種的規矩隻有「自我派」草草製定過一次,但因為太過皇權化而被「獨眼之王」說過「否定執行」,目前遵守的也就隻有「自我派」裏的那些會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