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根本就不是有意要推你!”餘嫣兒已經止了淚痕,揚著下巴,看著小墨大聲說道。
小墨低眉順眼:“嫣兒妹妹說的對,都是墨兒自個兒不小心,不小心撞上了嫣兒妹妹向前推的手掌了。”
餘嫣兒一愣,火氣漸起:“你……!”
蕭景低笑的聲音傳來:“阿墨,不要鬧了,嫣兒表妹也是不小心!”
小墨悄悄地抬眼給了他一記白眼球。……懶得理你!
肅康太後亦是麵色不善。旁邊李虞敏勸解道:“墨兒妹妹好生回答母後的問題罷,早些找出罪魁禍首,妹妹才早日放心些,省的以後擔驚受怕要遭歹人陷害。”
小墨低低應了:“皇後姐姐說的對!隻是墨兒著實想不起那日有誰離嫣兒妹妹近的了。當時人很混亂,臣妾光顧著害怕了。”
肅康太後冷哼了一聲:“莫不是你自個兒無意,更甚者,自你是自個兒有意落入了水中,來汙嫣兒清白!”
我一巴掌拍死你!小墨心內恨不得將老妖婆鞭笞千百遍!我神經病啊我去水裏待了這麼久?我神經病我在裏麵凍得要死?我神經病啊我喝了那麼多冷水?老妖婆你長沒長腦子?!或是腦子被什麼玩意兒啃了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得掩了神色想要應了。哪知蕭景卻先自己一步開了口:“母後這是說的什麼話?”聲音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溫潤清雅,隻帶了厚重的冰冷,披了厚厚的狐皮大氅的肅康太後竟也感受到了那般濃烈的寒意。這個“兒子”,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蕭景卻像是並未看到太後的麵色,隻自顧自說道:“母後隻曉得嫣兒是被冤枉的,委屈的,阿墨不是更可憐?平白被凍了許久,現下還要遭到母後這般懷疑和質問麼?”
肅康太後麵色難堪起來,方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但不過是質疑那個江如墨一句而已,蕭景竟然反應這般強烈!竟敢這般同自己說話了?以往他便一副孝子模樣的,雖說很少同自己說話,不親和的樣子,但他從未忤逆過自己。
似乎是從上次他前往祿山祭祀,涵兒派了死士對付他,沒能叫他死在外頭,回來之後他便是這麼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那次是涵兒派去的人,還是知道了他並非自己親生。
想起上一次蕭景忤逆自己,似乎是在禦花園中。靜妃派人來報,清貴人遭人掌摑!眯了眯眼,肅康太後仔細瞧了眼江如墨,似乎是終於想到何時見過了她,麵上若有所思起來。
鬧大發了?
小墨連忙著打圓場:“太後娘娘請息怒。皇上最近國事繁重,心緒總是不安寧,又念及墨兒這些日子一直斷斷續續病著總養不好,這才有些口不擇言,娘娘莫要往心裏去。”
蕭景聞言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倒是配合地不再開口。
肅康太後自是樂得撿了這個台階,說道:“哀家自己的兒子,哀家自個兒知道。皇帝操勞國事,還是要注意自個兒身體的。”
小墨暗自諷笑,這算什麼?來個甜棗討好麼?
蕭景也沒再讓她難堪,低低應了:“兒子有些心緒不寧,擾了母後,母後見諒!”
李虞敏忙轉移話題:“母後先將嫣兒妹妹的事解決了吧。”
肅康太後瞥了她一眼:“這六宮事宜皇帝交給了你便是信任你,今日你便結了這事吧!也叫哀家和皇帝看看。”
老妖婆,自己找不出來就推給別人!小墨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些許諷刺。轉頭看了眼蕭景,見他神色竟是少見的放空。又抬頭瞅了瞅滿目冷厲的肅康太後,小墨皺了皺眉頭。
“這……”李虞敏有些為難。
蕭景不知何時回了神,淡淡說道:“既是母後交與你的,你便好好查一查,也省的鬧得後宮不寧。”
李虞敏這才低了頭,應了。
苑內一瞬有些詭異的寂靜。
“清才人,你這是做什麼?”打破這份寂靜的是容貴人著急的驚呼,“怎的滿手都是血?”
眾人忙循了聲音往清才人那裏看去,清才人似是還沒有回過神,怔怔地看著大家,有些木然地低頭看了一下,才驚叫出來。——滿手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