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可知道是何人絆了你?”肅康太後擰了眉問道。小墨偏頭看著她,雖說老妖婆老妖婆的罵她,還不得不承認,她保養得著實是好啊!果然是老——妖婆!
餘嫣兒見肅康太後關心,更是委屈得不得了,帕子半掩的麵上,猶見淚痕。小墨覺得自己現在似乎像個在看戲的人,津津有味地欣賞每個人的表演,不時地品頭論足一番,甚是愜意。
“嫣兒不知是誰這般蛇蠍心腸。姑母是知道嫣兒的,嫣兒怎會做如此歹毒之事?嫣兒是冤枉的。請姑母一定要給嫣兒一個清白。”餘嫣兒哭得委實可憐。梨花一枝春帶雨啊……小墨暗暗想著。不經意地瞥了蕭景一眼,哪知正撞上那人尋來的目光,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孩子,小墨低低咒了一聲,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嫣兒莫要擔心。姑母定會為你討個公道。”肅康太後冷臉審視一般地盯著小墨,話卻是對著蕭景說的,“皇帝,這便是你解決此事的結果麼?”
小墨正悠哉悠哉地欣賞,沒想到戲就到了自己身上了,忙忙回了神,做出了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蕭景眉目中似乎帶了些許笑意:“母後方才也聽到嫣兒所說了,嫣兒因為害怕,從未與朕說過自己被別人使了一絆子。宮中這麼多人,朕縱是心疼嫣兒,又如何能徇私?”
“若不是你將她遣了去餘蓮殿,又關了禁閉,她又何必千方百計地尋了哀家這姑母來還她清白?”肅康太後聲音揚了起來。小墨暗自咬了下唇。
蕭景卻是看了餘嫣兒,話語中聽不出任何喜怒:“原是嫣兒自個兒找了母後來的?”
肅康太後一愣。
小墨暗笑,看吧,一著急便連這些也說了,就算是蕭景處罰不對,他畢竟是一國之君,此事你老妖婆也不過是仗著太後的身份同他說這些而已。餘嫣兒被關了禁閉,自是不能出來的,連帶著身邊的丫頭、內侍都得好好待在餘蓮殿,這樣一說,可不是什麼都漏了?
果不其然,見到了餘嫣兒有些泛白的麵孔。
肅康太後隻愣了一下,畢竟是久經沙場,很快回了神道:“如今知道了嫣兒是冤枉的,定是有人刻意陷害,哀家若是查出是何人欲害了哀家的侄女,”轉頭盯了小墨,接著說道,“皇帝可萬萬不要姑息才是!”
蕭景隻淡淡一笑:“自然。”
小墨表示……很無辜……
“墨槿軒江氏,哀家問你一些事,你可要想好了回答。” 被肅康太後盯了許久的小墨,聽了這句話,隻覺壓力異常大。老妖婆莫不是認出自己來了?難怪這般凶的看自己。成,現在你是大爺,姑娘聽你幾句話。
隻做恭謹狀:“是,太後娘娘請說,臣妾必定毫不遮掩,恩,用事實說話!”說完話有些想笑,用事實說話……自己這算是……無責任年代亂入麼?
“那日你落入水中,可看見有什麼人距嫣兒很近?”肅康太後盯著小墨,聲音……小墨覺得絕對是飽含惡意的。
未及開口,蕭景冷冷清清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母後,阿墨身子骨本就不好,這次又在冷水中溺了許久,養了幾日,這才剛剛好些,這些,母後想問便問吧,隻阿墨若是實在不記得,還望母後莫要過於苛責。”
“嫣兒還蒙冤,你還這般護著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臭丫頭?”肅康太後聲音不自覺地又揚了起來,一瞬間不知怎的小墨想到了潑婦罵街……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人家可是太後啊……
想了一下,小墨皺了眉頭回到:“臭丫頭是說臣妾麼?回太後娘娘,臣妾江相幺女江如墨,不知道‘哪裏’是個什麼地方,但臣妾絕不是從哪裏來的,請太後明鑒,臣妾從相府來的。”
恩……效果很好,雖然是暫時的,但顯然肅康太後現在愣了這麼一下 啊,不會再那麼大聲的說話了啊……話說尖利的嗓音還真是震得人耳朵疼……
隻聽到蕭景輕笑了一聲:“母後,不是兒子護著阿墨,是本來此事阿墨便是受害者。雖說嫣兒是朕的表妹,朕也心疼的很,但不管嫣兒是否有意,那日將阿墨逼到水邊的是嫣兒,最後將她推下去的也是嫣兒。朕實在無法偏袒。”
肅康太後臉色有些發白,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沉了聲音說道:“江如墨,哀家且問你,你能否想起那日絆了嫣兒一腳的是何人?”
小墨皺著眉作努力回想狀——知道答案還得裝著不知道什麼的最艱難了。“回太後娘娘,臣妾那日被嫣兒妹妹逼到水邊,隻覺害怕,那時發生什麼臣妾都不記得了。臣妾隻記得嫣兒妹妹推了臣妾一下之後似乎自己也有些驚訝,不知是驚訝臣妾不經推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