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勢就要將涼了的粥端走,卻被童芯急急的打斷,“不用了,熱了反而要等凉一些才能喝,這樣剛好。”
她從他的手中接過了粥,拿起了碗裏的湯匙,一勺一勺送到了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她抬眸瞧著何昱銘,見他陰沉著一張臉瞧著自己,也不知她突然間哪裏來的勇氣和力氣,蹭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強忍著猛烈襲來的眩暈感,她倏地將手中的粥連同碗一並向著何昱銘的臉上潑去。
突然而來的緊急情況,讓何昱銘下意識的就像一旁閃躲,‘砰——’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在腳邊響起,碗裏的粥被灑在了床邊的長毛波斯地毯上,也濺在了何昱銘的褲腳上。
童芯看著地麵上那四分五裂的碗,心中暗暗叫糟,怎麼就沒有瞄準他的臉呢!
真是可惜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她抬起眸子瞧著對麵已然臉色鐵青的男人,毫不畏懼的迎視著他,臉上透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何昱銘半眯起了危險的眸子,聲音裏透露出了陰寒而危險的氣息,“童芯!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與我作對?!”
不知是因為何昱銘的表情太過陰冷,還是因為他說話的語氣太過陰狠,讓童芯整個一怔,他這全身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陰寒感覺,讓童芯剛想說出口的話都梗在了喉嚨間。
何昱銘緩緩地瞧著童芯,銳利的眸子宛如兩把鋒利的刀,淩厲的掃射在童芯的身上,他的嘴唇緊緊地抿著,一步一步的向著童芯逼近,童芯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後怕的向後退了一步,一下跌坐回了床鋪上。
他今天的樣子很是可怕,之前兩人也發生過爭吵,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生氣,那陰冷的表情似是淬了寒冰一般,直冷的讓童芯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的聲音像是被冰滲透一般,冷的直讓人哆嗦,“你知不知道將我惹怒了,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何昱銘話語中的警告,讓童芯倏地想起了之前在夜色闌珊裏聽到的那些傳聞,看著他現在陰桀沉鬱的臉,童芯越發的覺得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了,暗暗後悔,剛才不該拿那粥去潑他,要潑至少也要等到更好的時機才是。
現在的她隻覺得腦袋裏是嗡嗡作響,全身痛的如同散了架一般,腦子混沌的幾乎是不能思考,完全想不出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隻能呆愣愣的瞧著他向自己逼近的身體。
‘砰——’何昱銘有些粗魯的將童芯按在了床鋪上,他的力道極大,讓童芯痛的臉色都煞白,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充滿著驚懼,一瞬不瞬的瞧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的眸底深諳,閃現出淩厲的神色,身體周遭透露出暴戾的氣息,他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童芯,讓童芯忍不住困難的吞咽了下口水,黯啞著聲音說道,“你除了會欺負我,還會做什麼?”
他冷嗤一聲,口中是字字錐心,“欺負你?你配麼?”
是啊——
她不過就是他買來發泄的物品罷了。
童芯的臉色更加的白上了幾分,幾乎要和身下的白色被單一樣慘白了,她烏黑的發絲撲灑在床鋪間,印襯出她越發蒼白的臉蛋來,她的雙眸眨了眨,修長的睫毛閃動了幾下,口中淡淡的說著,“既然是這樣,那這段時間你為什麼不碰我?早點讓我們結束掉這種互相憎惡的關係。”
自從上次他提出了用十次來交換以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了,童芯本想著隻要熬過了十次,她就可以重新獲得自由了,隻是,他卻從那天開始,就不再碰她,一次都沒有過。
對於何昱銘,童芯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既然這麼討厭她,他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留在身邊呢?!
這樣互相折磨,互相憎惡的相處,是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童芯的話讓何昱銘的瞳孔猛烈的收緊,一雙陰桀的眸子更是冷沉的讓人覺得恐怖,幾乎是從口中擠出了幾個字,“你就這麼饑渴難耐,迫不及待的想爬上我的床麼?”
“你!”
他充滿羞恥的話語,讓童芯覺得難堪極了,瞪視著他的眼睛似是能將他碎屍萬段一般,胸口處也是覺得悶疼的難受,全身那種致命的鈍痛感從身體的各個角落襲來,似是連毛孔都開始痛了起來,她口中的話還未說完,便雙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