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瞧著眼前雙眼一黑,直接閉眼躺在床上不再動彈的小女人,何昱銘深邃的眸子瞬間緊縮了起來,他騰出一隻手推了推她,卻見她沒有任何反應,眉頭頓時是蹙得更緊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臉,發現她蒼白的臉上有著不尋常的熱度,他立即向她的額頭上摸去,誰知,額頭上滾燙的熱度讓他的眸色更加的深沉了幾分。
這女人竟然發起了高熱!
他的眸子緊鎖在她昏迷的臉上,然後立即從她的身上起來,一隻大掌從她的脖頸後麵穿過,另一隻從她的腿彎處,一把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立即就將她在床鋪上放好,又重新拉過床尾位置的被子,給她緊緊地全部包裹住,整個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
“吳媽!”他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裏陡然間響起來,將正在樓下準備早餐的吳媽嚇了一跳。
立即是慌慌張張的向著三樓的房間跑了過來,吳媽口中一邊應著,一邊腳步不減速度,“來了,少爺。”
吳媽一進入房門,就看到何昱銘一臉凝重的站在床邊,平日裏一直銳利的眸子,此刻布滿了擔憂,一瞬不瞬的盯著床鋪上的童芯,看到吳媽進來了,立即就衝著吳媽道,“快給劉醫生打電話,讓他現在就來。”
吳媽瞧見他有些急躁的樣子,頓時是呆愣愣的點著頭,口中答應著,“好好好。”
看著少爺這副樣子,不知道童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還從來沒見過他遇到什麼事會露出這副表情的,怎麼會如此的著急?
吳媽探起頭來,向著被牢牢的包裹在被子中的童芯瞧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一回過頭來,瞧見吳媽還站在原處張望著,何昱銘聲音更是冷上了幾分,對著還未動作的吳媽喊道。
吳媽被他的大喝聲嚇了一跳,更是再也不敢多耽誤一分鍾,旋即轉身向房間外跑去,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何昱銘猶如一尊雕像一般,站立在床鋪邊,緊盯著床鋪上的小女人,她似是做了什麼夢一樣,一直不斷地囈語,他仔細的想聽,但都是斷斷續續的字眼,讓他聽不清楚。
她似是很不舒服地嚶嚀了一聲,眉頭也不由得微微皺著,臉上開始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色,額頭上的發絲已經被她的汗珠沁濕,全都黏在她的臉上。
何昱銘雖然從小養尊處優的慣了,但畢竟是個男人,很少生病,就算是普通的感冒之類的小病,也都是抗兩天就過去了,根本就不用吃什麼藥,打針之類的,就連上次為了救她,把手臂劃破了,也隻是打了麻藥縫合了,換了幾天的藥便沒有再管了。
所以,現在看到童芯這副難受的樣子,頓時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雖然心裏還是悶悶的不痛快,還是很生氣,氣她不肯跟自己講實話,但現在看到她被病痛折磨成這個樣子,他反而心裏是更不舒坦了。
何昱銘也不知道童芯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是算什麼,他把她擺在什麼樣的一個位置上。隻是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他就想看到她,就想讓她呆在自己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就算是和她爭吵不斷,他也樂意。
還記得晚上,查到她沒有在學校以後,他就開始四處找她,終於在得知她下午去了醫院的消息以後,他便馬不停蹄的將車開到醫院去,就是為了早點見到她。
誰知,在病房裏並沒有看到她,要不是他偶然間聽到樓梯拐角傳來的嚶嚀聲似曾相識,隻怕她要在那裏呆上一夜了。
推開樓梯間的大門時,何昱銘一雙陰沉冷厥的眸子似是迸發出了灼熱的怒火,他看到她手中提著要扔的垃圾,整個人歪斜在牆壁上,一雙美目此刻緊閉著,左手臂從上至下被繃帶緊緊地包紮著,那樣子又是痛苦,又是無助,讓他的心口陡然間就像被針紮了一下。
他陰沉著一張臉,直接將她從樓梯間抱了起來,接著乘電梯到了停車場,放到副駕駛座位上,便帶著她開車揚長而去,全程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居然被傷了這麼重!
她竟然在受傷以後並沒有跟他說一個字!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她醒來後,居然不肯跟他說實話!
雖然這件事隻需要他一個電話便能輕鬆解決,但他就是討厭這種被她無視的感覺,他想要知道她的所有事。
他恨不得想要一把掐死她,也省的自己看見了心煩意亂。
“熱——熱——”床上的人兒似是很難受,一直在不斷地扭動著,手腳也開始不老實想要從床褥間向外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