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天奕(1 / 3)

含莎到了同牢山後,一向下河捉蛙,爬樹打鳥,頑劣不堪。

莫憶卻逼著離楓調教她,離楓離大少爺就整天拉著個臉對她不理不睬。

可是沒過多久,離大少爺卻突然轉了性子,說是要把她調教成一個溫婉嫻靜知書識禮的大家閨秀。

為此他一直不氣不餒,孜孜不倦。

奈何含莎就是茅坑裏又醜又硬的石頭,屢教不改。

在她十一歲時,離大少爺被氣得差點吐血,就恨恨地下了山。

下山過了沒多久,離大少爺有一次去逛街市,路過一家琴行,當時就停了腳步。

他在琴行門口站了半天,最終走了進去。

他想,含莎那死丫頭平時大大咧咧無所事事,若是買把琴給她,說不定她就漸漸被熏陶了,改觀了。

待離楓走進琴行裏間,千挑萬選的選了一把上好的七玄琴,他會賞琴卻不會彈,於是便到外間讓人去彈上一曲試試音效。

行中的老板哈著腰很是為難地看著離楓,告訴他:他們隻是賣琴的,不會彈琴,讓他也別再挑了,不如打個八折賣給他。

離楓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從來不貪小便宜,當下一聽這話就很冷下了臉,一把甩了袖子便走。

就在這時,裏間忽然傳出一陣悠揚婉轉琴音,離大少爺一聽轉身看了一眼老板,抬起的腳轉了個彎便又回到了裏間。

老板一臉迷茫地跟了上去。

到了裏間,離大少爺看到一個小小的少年正坐在他選中的那架琴前。

小少年穿著破破破爛爛的衣服,臉上白一塊黑一塊像開了染坊,而此刻他正垂著眉安靜地做在琴前,一雙汙七抹黑的手在琴弦上飛快的跳躍著。

清風撩起帷幔,清晨的陽光在從窗戶的衣角透了過來,散在了小少年的臉上,寧靜而美好。

天奕以為看到了自己夢想中溫婉嫻靜的妹妹。

這衣衫襤褸的小少年便是天奕。

十一歲的天奕。

他奉他師傅的命令,來此地等他,奈何盤纏用盡,一路靠偷雞摸狗而來。

剛才他正在這兒的廚房偷飯菜,耳尖地聽到離楓的話,就一時手癢溜了過來。

當下,琴行老板看著天奕,一臉不解和愕然,不明白他怎麼出現在這裏。

不久,天奕停止了彈琴。

孤傲的離大少爺盯著天奕髒兮兮的麵孔,突然從袖子裏掏出幾十兩銀子扔給老板,道:“這琴我買了。”

老板看著手中黃燦燦的銀子,愣愣地不知道怎麼回事。

離大少爺卻走到天奕跟前一把抓起了琴,然後彎下身看著身高隻到他小腹的天奕,道:“很好。”

天奕仰起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離大少爺突然冷邦邦道:“當我弟弟。”

天奕愣了一會兒,笑了。

離大少爺見此,拉著天奕的手就往外走。

琴行的老板腦子突然轉過彎來,急道:“小公子,你若在這裏彈琴,我付你工資。”

天奕回過身,看了眼離大少爺,對著老板道:“我得去找師傅,沒那麼多時間彈琴,若果你同意我在空閑時彈琴的話,便隻需管我衣食即可。”

老板想了一想,點了點頭。

天奕見此,轉身對著離楓,道:“大哥哥,我現在自力更生,衣食也有了找落,就不必去蹭你了。我是天奕,隻要大哥哥不忘了我,若有事便到這裏來找我也是一樣的。”

離大少爺沒說什麼,隻是伸手摸了摸天奕的頭,然後冷冷地看了老板一眼,便抱著那把七玄琴走了。

離楓將琴交給含莎以後,含莎果真欣喜一了一整子,頭幾天還特特洗幹淨了手,跟著莫憶學了下琴曲。

可沒過幾天,她便又恢複了本性,繼續捉魚去了。

那把琴被她隨意擱在角落裏,沒幾天便落了一層蜘蛛網。

天奕在琴行過的很好。

因著他的彈琴,琴行的生意好了很多,老板雖有些埋怨他彈琴的時間少,但卻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倒也沒虧待。

後來,沒過幾天,離楓便被不成器的含莎給氣走了。

他憋著一肚子氣到琴行找天奕,問著天奕的近況。

天奕躺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笑著回了,然後又想起了那把七玄琴,便順口問了句,那把琴是否好用。

躺在他身邊的離大少爺拉下了臉,很是氣憤地告訴天奕,他買那把琴是為了家中的小妹含莎。

天奕還聽離楓氣鼓鼓地說,含莎昨天口饞便抓了隻鳥,恰好昨天下了雨屋裏的柴火不夠,她便拿斧頭把七玄琴給劈了拿去烤鳥了。

天奕聽完,捂著嘴笑的滿麵通紅。

離楓瞪了他一眼,他才住了嘴。

突然天奕想起了什麼,問道:“大哥哥,當初認我當弟弟時,可是把當成了你家小妹?”

離楓咳了一聲,轉過頭,道:“有你這樣的弟弟也好。”

天奕笑了笑,突然抓著離楓的手,道:“你這樣的哥哥,很好。”

離楓聽後猛地一翻身,直直地看著他。

天奕卻又轉了個話題,和他討論含莎的事。

他笑道:“含莎這麼大就會自己烤東西,那她肯定做過東西給你吃,大哥哥可真有口福。”

離楓一聽,氣的渾身發抖,從鼻孔裏重重哼出一聲,道:“她是做過龍蝦給我吃,不過那龍蝦可是活的……”

離楓說的沒錯,小時候含莎有一次興致大發便做了道龍蝦大餐,那時莫憶不再山莊,她便死活拉把離楓拖到了餐桌上。

當時,離楓覺得龍蝦的味道很奇怪,就低下腦袋湊近盤子旁去聞,這時盤子裏的龍蝦突然伸出兩隻爪子,離楓猝不及防便被夾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