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說盛唐四方豐稔,施德政百姓惠利(3 / 3)

貞觀十七年(643),太子李承幹因所養刺客紇於承基告發太子李承幹謀反,廢太子為庶人,參與謀反者漢王元昌及侯君集、李安儼、趙節、杜荷等皆伏誅。紇於承基以功為祐川府(今宕昌理川)折衝都尉,爵平棘縣公。

光寶元年(684),武則天命左金吾將軍丘神績至巴州,刺殺被廢太子李賢。丘神績迫令李賢自殺,武則天又歸罪於丘神績,貶丘神勣為迭州刺史。四年後,越王李貞等諸親王共謀起兵討伐武則天,被於安遠告發。武則天又命丘神勣為清平道行軍總管以討之。之後,又任於安遠為成州司馬。

這些人在隴南任上的事跡無考。然而,透過他們把隴南和朝廷連接起來,讓人們看到唐朝最高統治集團內部爭權奪利的殘酷鬥爭,看到了盛唐的出現是付出了沉重代價的。

唐朝,隴南人在朝廷為官而有記載者,惟兩當人吳鬱。吳鬱在肅宗都鳳翔時任朝廷禦史,為人剛正不阿,因諫諍觸怒肅宗,貶官長沙。杜甫與吳鬱同朝共事,政見頗同,情誼很深。因不能為吳鬱鳴冤辯白而滿懷悲憤。流離隴南時,專程去吳鬱故居兩當枉渚洲頭探視,麵對人去屋空的淒涼景象,引咎自責,揮毫寫下《兩當縣吳十侍禦江上宅》詩一首,以表情懷。詩曰:

寒城朝煙澹,山穀落葉赤。陰風千裏來,吹汝江上宅。

鶤雞號枉渚,日色傍阡陌。借問持斧翁,幾年長沙客。

哀哀失木狖,矯矯避弓翮。亦知故鄉樂,未敢思夙昔。

昔在鳳翔都,共通金閨籍。天子猶蒙塵,東郊暗長戟。

兵家忌間諜,此輩常接跡。台中領舉劾,君必慎剖析。

不忍殺無辜,所以分白黑。上官權許與,失意見遷斥。

仲尼甘旅人,向子識損益。朝廷非不知,閉口休歎息。

餘時忝諍臣,丹陛實咫尺。相看受狼狽,至死難塞責。

行邁心多違,出門無與適。於公負明義,惆悵頭更白。

杜甫以物思人,追懷自己與吳鬱的情誼,暗自自責;也以情狀物,寫深秋枉渚洲頭的秋景圖:颯颯秋風,片片紅葉。昆雞悲鳴,阡陌映日。

武則天改元大足是震驚隴南的一件大事。

久視二年(701)正月,成州發現巨人足跡,武則天認為祥兆,改元大足。《新唐書·五行誌》和《資治通鑒·唐紀二十三》均有記載。成州者,今西和縣仇池山一帶。此說與《竹書紀年》的記載一致:秦時,“建武都道於洛穀,隸隴西郡,是年見大人跡出雷澤”。傳說此跡即伏羲母親履足之地。唐武則天時,巨人足跡又一次顯跡。

“安史之亂”在隴南沒有引發戰爭。吐蕃淪陷,使隴南的社會經濟受到嚴重破壞。收複之後,出現了相對的穩定和發展。

鹹通七年(866),收複成州。十年,成州刺史李貽在成州西雷公廟題記。十四年,趙鴻任成州刺史,憑吊杜甫茅廬,並寫了《杜甫同穀茅茨》詩一首。詩曰:

工部棲遲後,鄰家大半無。青草迷道路,白社寄杯盂。

大雅何人繼,今生此地孤。孤雲飛鳥什,空留舊山隅。

趙鴻還將杜甫《萬丈潭》詩篇刻於石上。趙鴻的詩喚起了人們對杜甫流寓同穀的懷念,人們紛紛來飛龍峽尋勝覓奇,憑吊杜祠。趙鴻在民間尋找杜甫散失的詩作,以為尚有《栗亭十韻》曾廣為流傳,題詩歎道:“杜甫栗亭詩,詩人多在口;悠悠二甲子,題記今何有?”並在崖壁上刻石記道:“工部題《栗亭七韻》不複見。”杜甫寓居秦州時,在《發秦州》一詩中,對栗亭秀美的山川,富饒的物產深為想往。詩中讚道:“栗亭名更佳,下有良田疇。充腸多薯蕷,崖蜜亦易求。密竹複冬筍,清池可方舟。雖傷旅寓遠,庶遂平生遊。”這幾句詩,勾勒出栗亭之秀美富饒,詩人儼然把栗亭當做心中的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