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關係緩解求保證(1 / 2)

沈天放一旁喝了口茶,才慢悠悠放下杯子,隻施施然道:“吼什麼,還不是你自己個搗騰出來的!”

說罷也不理睬,自又抿了口茶水,方才起了身來,扭頭看,不由罵道:“蠢材,不抱進去為師如何看症?”

這時候謝玉成自然也顧不得和這位師父計較言語,忙同雲嬤嬤一道,也不肯假借他手,半扶半抱,又有倆個丫頭從旁協助,欲送謝琳琅歸內房去。

孫婆子想上來幫忙,幾個丫頭擠著不讓,便是雲嬤嬤也冷著臉說道:“好婆婆你歇歇手便是,我們姑娘可不敢勞動您大駕。”

孫婆子看了眼謝玉成,這會子謝玉成也顧不著她,隻丟下句:“婆婆自回房去歇息吧,我一會再過來。”說罷,便同眾人擁著謝琳琅往她所住的內室而去。

沈天放這才慢悠悠背了手跟在眾人身後一同進屋。

大廳裏隻剩下孫婆子與薛俊河二人,隻待眾人散了個精光,孫婆子麵上才露出一絲不安來。

一旁的薛俊河望著那眾人離去越過的那一條雲英大石屏上縱飛著的一雙淡墨老鷹,鷹眼犀利,利爪淩空,端的是神家妙筆,隨口道:“不愧都督之後,頗有乃父之風啊。”

那孫婆子聽聞,不由道:“公子說的是那位姑娘?”

“正是,見幾趨吉,臨危不亂,倒是個女中豪傑,隻是卻壞了我計劃去。”

孫婆子聞言麵上居然有些慌亂,道:“公子,我們小公子他不是……”

薛俊河斜睨一眼那婆子,不由撇撇嘴:“婆婆休要擔心,這也不是霜弟本意,我自然明白的。”

那孫婆子仿佛輕送了口氣,隻略微擔憂道:“可是如今,公子被禁錮於此,怕是很難脫身了去。”

薛俊河歪頭略有所思:“看來便是要從長計議了,不過這事,也確然急不得。”

他突然微微一笑:“這姐姐好生兒有趣,倒真是難得。”

孫婆子偷眼瞥了下薛俊河,也不知這位小公子此話是何意思,隻不過如今她卻也沒心思計較這些,好生懊惱的是,眼瞧著這大好的機會,奈何卻又沒成功。

公子陷於此,哪一日方能脫了身去呢?

且不說這頭二人如何心思,那邊謝琳琅好半晌才暈暈乎乎的醒轉了過來,眼皮子一動,便聽得有人欣喜驚呼:“醒了醒了,老天保佑,可算是醒了,快去請神醫來。”

謝琳琅隻覺得渾身酸痛難當,尤其一雙手,那一尺頭下來還有痛覺,隻最後,也不知是傷心或是難過,痛到了極致便是不覺得痛了,隻火辣辣一片去,連帶著通身胳膊肘兒都發麻。

此刻雙手發沉,仿佛不是自個的,那胳膊肘以下居然毫無知覺,仿若沒了一般,不由心中吃驚,眼皮一睜,便欲起身。

被秋浣一把扶住:“好姑娘,看慢些兒,傷口剛敷了藥,動不得,仔細落了疤去。”

謝琳琅這才瞧見手肘以下被纏著厚厚的布巾,像是兩個大錘子,裏頭隱約露出黑魆魆的藥膏來,滿鼻子都是藥味。

“什麼時辰了?”她問道,便覺得口中發苦,咽喉疼的如同兩把鋸子在廝磨,說出來的聲音啞得讓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申時剛過,外頭起燈了,姑娘您可是睡了一天了。”秋浣眼看著謝琳琅要起來,忙將兩個金綠色閃緞鎖子枕遞過來,又疊了個金閃緞的大靠枕,方才扶著她靠過去:“姑娘可覺得哪不舒服,要不要小解?”

謝琳琅搖搖頭:“渴。”

秋浣忙不迭將一旁圓桌上的填漆茶盤裏的一缸子密瓷溫水器裏取出茶壺來,倒出一盞來,湊到嘴邊,服侍謝琳琅喝了水:“姑娘還要不?”

謝琳琅搖搖頭:“玉成呢?”

秋浣一滯,不由道:“姑娘,您總這麼惦記著哥兒,他未必記得,何苦呢?”

謝琳琅用心,幾個貼身的最是了解,便是如秋浣這般八麵玲瓏慣了的人物,也多少覺得謝玉成值不得姑娘如此費心,暗道:“姑娘,人心不在這,您何苦非強留著他們。”

謝琳琅搖搖頭,也不辯解,秋浣知道勸不動,便道:“哥兒在隔間呢,這回倒也知道疼姑娘了,一直守著您到神醫敷了藥,還是沒走,奴婢怕您醒了又心疼,隻哄他外頭榻上睡會,醒了便會通知他,好說歹說勸過去了,這會子奴婢去叫?”

謝琳琅一聽搖頭:“那就讓他再睡會吧。”

秋浣早猜著如此,便也樂得不說,隻是不曾想門口但聽人道:“姐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