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聶海平跪在地上的顧白,滿心歡喜。
臉上都樂開了花,“牛逼,牛逼!疼成這樣了還能跪下去,我可太佩服您了,那麼開始吧。”
“開磕,開磕!”
顧白掏掏兜,鬼使神差的掏出來了把瓜子。
嗑一枚。
聶海平就磕一個頭。
於是顧白像是看戲一樣,看著聶海平不停的磕頭。
稍瞬,顧白不滿的喝道,“咋沒聲啊!”
顧白終於忍受不了樂於助人之魂的作祟,幫了這位老人一把。
首先揪住頭發。
最後。
砰!
聶海平磕了一個這輩子最響的頭。
好像是放煙花一樣!
磕的他額頭血肉模糊,兩眼昏花。
“來,就這樣...繼續!”顧白蹲在了他的身邊。
於是。
砰砰砰砰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良夜不斷地回響。
少年在一旁為他數著。
“第九十三,九十四...第二百零一,第三百五...”
看著聶海平整張臉都血肉模糊起來的顧白,緩緩地開口。
“你說說,你都活了這麼多年了,你怕個什麼呢?”
“我跟你說,我隔壁墳頭有個老哥,喝酒喝的被泥頭車創死了。”
“他死的時候,都沒說害怕,他沒說肯定是不怕。”
“那你呢...你都這麼牛逼了,咋還沒一個醉鬼堅強呢。”
驟然的。
顧白驚呼一聲。
“臥槽,光顧著和你聊天了,磕多少下了?哎呀,這可咋辦呢,要不重新數?”
噗的一聲。
聶海平吐出一口鮮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怎麼停了?”
“繼續啊,給我繼續!”
聶海平顫抖著身體,歇斯底裏的怒吼,“殺了我,求你殺了我!”
顧白遺憾地開口,“大叔這就不行了?真沒用啊。”
“還好,我是個熱心的好市民,見人有困難,可一點都忍不了的!”
“來,我幫你!”
顧白首先幫著這位老人調整了下身子。
讓他的腰挺了起來。
再然後。
扯住了他的頭發。
繼而用力下壓。
砰!
同時大聲數著,“一。”
第二下。
砰!
“二。”
第三下。
砰!
“三。”
眼見聶海平有股子抗拒的力氣,顧白開解道,“我在幫你贖罪呢。”
第四下。
第五下。
第六下。
第...
第...
到最後。
顧白的身體已經麻木了。
他都不知道第幾下。
可是這罪還沒贖完呢。
得再努力努力啊!可不能讓老年人看扁了!
...
當周遠在得知了青城跑出來了個通緝犯以後,就帶著自已的二叔趕去支援簡東光。
雖說自已的二叔是個成天待在研究室的家夥,可戰鬥力依舊不容忽視。
於是有驚無險的。
他,與自已的二叔,還有簡東光成功解決了,被稱作血屠的通緝犯。
還沒等著他沉浸在我仨嘎嘎牛逼的錯覺中之時。
周遠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於是給顧白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
這一刻。
他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而簡東光佐證了他的想法。
當夜色已深之際。
一輛又一輛屬於安全署的車,包圍住了青城聯合運輸集團的總部大樓。
率先下車的是詩紫苑。
在她的帶領下。
所有人向著總部內部突進。
直到。
他們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曾見過的殘忍一幕。
——他們看到了觸目驚心的血色拖痕。
——看到了平靜的少年,坐在了亭子中,仰頭看著天空,注視著繁星。
——還看到了...看到了一位老人,不確切的說是一具屍體。
這位老人像是遭遇了非人的折磨一般。
他的脊柱本已扭曲,但是卻被人硬生生地用一根木棍掰直了。
他的大腿之上滿是槍口。
看上去像是怕長腿跑掉一樣。
還有他的臉,他的腦袋...都布滿了模糊的血肉。
就這樣...
這位老人用如此詭異的姿態,腦袋無力的垂落在地麵。
雙腿如跪下那般,浸潤在血泊中。
在寂靜中。
少年回過頭,頗為惋惜的開口,“你們剛才錯過了一場大戲。”
這場戲目從開場到結束。
都隻有一位觀眾。
而這場戲目的名字是——贖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