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衝軍武老弟這麼義氣,我建議,將咱們剛剛研究過的《新年度目標管理實施方案》送給他們一份,怎麼樣?不然,他們回去不好向市長、局長交差呀!”
“好,沒問題!”劉主任也豪爽的表了態,站起來說道:“我希望明年鎖陽市目標管理的經驗能夠在咱們的年會上交流,成為各省轄市開展目標管理工作的楷模。”
幾個人話說的高興了,酒也喝得高興了。免不了又開了一瓶白酒。直到盡興為止。
虞州雖然距武漢市不遠,火車票卻是十分緊張。劉主任讓辦公室的人聯係了辦公廳行政處訂兩張臥鋪票,聯係了半天也沒能解決。幹脆,找關係吧!
劉主任就讓王副主任找車站的關係。王副主任找了自己的同學,火車站的黨委書記,費盡心機才搞到了兩張上鋪的票。王副主任就向梁軍武和獨美道歉,說訂的票不理想。
梁軍武知道這事兒怨自己太急。要是明天白天出發,車票怎麼也比今天晚上好訂些。但是,想想能夠出發,節約了一夜的時間,還是挺高興的。
他睡在火車的上鋪,這樣的上鋪對他來說有點緊,轉不能轉,側不能側,他的身體很快就酸痛起來。他是用思維去感受火車運行的方向和速度的。
它慢慢啟動,緩緩駛出車站,在滑過車站天橋的時候,他有一種浮起來被架空的感覺。火車駛過混亂的城鄉結合部,這裏的棚屋已進入夢鄉。
接下去,火車就駛入了漢陽界內,在經過一個道口時,它聲嘶力竭地吼了一下,好像給自己壯膽。然後火車漸漸提速,聲音也變得鏗鏘有力起來。
旁邊的公路像一條帶子向前鋪展,高樓大廈漸漸隱去,駛入了農田地帶,不大一會兒,火車要鑽進了一條無窮無盡的山洞隧道,周圍也被黑暗無聊地圍困起來……
梁軍武翻了個身,將原來對著牆的臉轉向了對麵的獨美。她困惑地坐在鋪上收拾旅行袋裏的東西,女人總是愛收拾東西,在家裏收拾屋子,出門就收拾旅行袋。
也不知道她那旅行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麼好東西?總是讓她牽腸掛肚的一遍一遍收拾個沒完。
獨美雖然被告人們稱為黑妮兒,不過是皮膚黑些,她的身材還是不錯的。雖然結了婚,生了孩子,但是她的體型沒有發胖。
相反,因為她喜歡運動,腰肢依然是細細的,看上去苗苗條條,有形有韻的,好象是未婚的姑娘或者是初婚的少婦。加上她大大的眼睛,清秀的麵容,倒是有點兒像黑人中的美女黑珍珠了。
黑珍珠?這個形象不知道怎麼就在梁軍武的頭腦浮現出來……
不過,梁軍武頭腦裏浮現出來的黑珍珠姑娘不是眼前的獨美,而是他在部隊服役時營房駐地附近生產大隊的“鐵姑娘隊長”景秀。
那個景秀當年隻有十八歲,潑辣辣的性格,不光是帶領生產大隊的大姑娘、小媳婦參加生產勞動,還負責民兵連女民兵的軍事訓練。
有一次公社武裝部組織她們進行步槍實彈射擊,梁軍武應武裝部之邀前去進行訓練指導,鐵姑娘隊長就忽閃著一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站在隊列的最前頭位置,聽他講解射擊要領。
射擊開始了。景秀第一個手提步槍進入了陣地。像所有初次打槍的人都會緊張一樣。平時大膽潑辣的景秀不知道怎麼身體就抖動起來。
梁軍武像是聽到了某種召喚一樣,情不自禁地走向她的身旁,將一支手伸出去,穩穩地按住了她的槍身。
“砰”的一聲,第一顆子彈飛了出去。
“軍武,閃開!”指揮射擊的武裝部長大聲地提醒他。是的,射擊現場有規定,實彈射擊中,人必須離開陣地一定的距離。
“好的,景秀,我走了。別慌,剛才這一槍打得不錯。記住,三點成一線,接近目標就擊發。你一定能打好。”
說完,他的手下意識地拍了拍,沒想到,他這次手拍的不是槍,而是她的肩頭。
接下來,第二發、第三發、第四發子彈發射了出去,最後報靶員宣布,景秀的射擊成績優秀。景秀從陣地撤下來,眼睛裏不知道怎麼就湧出了汩汩的淚水。
山花兒爛漫的時節,助民勞動的梁軍武又與景秀的鐵姑娘隊“遭遇”了。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激動不安,卻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