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那次射擊要不是你幫助我,我不會打出那麼好的成績的。謝謝你!”
“不客氣。其實我什麼也沒幫你,不過是鼓勵了兩句話。”
“我要感謝的就是你對我的鼓勵。要不是你那麼安慰我,鼓勵我,我的身體說不定顫抖到什麼時候呢!”
後來,他和她就相擁了。那是在營房後麵的山坡上,也是生產隊的樹林子裏,她身上有一股飛揚草的清香,非常好聞,他對這種香味是喜歡和貪婪的,她的嘴巴也是飛揚草的香味,身上到處是飛揚草的香味。她低著頭,好像一直想往他懷裏鑽。
他感受到她呼吸的急促,她的氣息很響。她說,沒想到,你真的來了。他說,你不喜歡嗎?她說,你是戰士,聽說與駐地女青年談戀愛是違紀的。
這事兒,你敢告訴你們的首長嗎?要是我讓你犯了錯誤,心裏可是不落忍啊!他說,我就是想要這種一見鍾情,出奇不意愛上一個人的效果。管它什麼違紀不違紀?
說著,他擁著她移到剛剛砌就的養魚池前,池水裏映出了他們相擁的樣子,這樣的情景非常撩人,她害羞死了,連池水也不敢看。
她是喜歡的,他這樣想,她如果有一點點不願意,她就會掙紮。但她沒有掙紮,且還有迎合。他一邊吻她的臉,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他的手不失時機的摸到她背後,對於欲火焚身的小夥子來說,吻沒有多少吸引力,他的目的不在吻上。
自從性成熟,他等待了這麼久,忍耐了這麼久,他的等待和忍耐是以年計算的,吻根本不解決問題。他的手一下子就解開了她襯衣的紐扣,他再把她轉過身來,她的身體在受他的手的牽引,他的手現在包抄在她的胸前,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映在池水裏。
她閉著眼,一副渴望享受的樣子,他知道她想他撫摸,他的手一下就躥進了她的衣服。他慢慢地體會她裏麵的樣子,真的,就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樣。她的呻吟情不自禁地跌蕩起來,他聽得出裏麵有幸福的成份。
他一邊撫摸一邊還和她說話,他覺得這樣邊說邊做很有情趣,他們開始說起了平時不敢說的下流的話,這時候說不出好話來,他覺得自己是涎著臉在說這些話的,這些話清醒的時候根本說不出口,此刻一張嘴,這些話就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一點也沒有羞恥。
她說,軍武,你是個解放軍戰士,你不要這樣啊。他說,那你要我哪樣?他把她這句話做了另外的理解,他理解她已經受不了了,他一把把她按倒在草地上。她的眼睛在他的注視下躲閃,發出一種明亮的光,這種光讓他明白她是在乞討。他還等什麼?
他對自己說。他這些年一直在克製,一直在偽裝,一直在裝一種姿態,裝得彬彬有禮。其實,男人怎麼離得了女人?沒辦法呀,在平時他和她隻能是地下的關係,如果不是星期天兩個人都方便來這兒幽會,他們也許永遠也走不到地麵上去。
現在,他要把這些時間補回來,把以前的煎熬補回來,把預支的感情補回來,把應該有的次數補回來。一二三四五,一層又一層。他開始解開她的衣服,直到最後,在她的反對聲中解開了她的褲腰帶……
但是此刻,“滴滴……噠噠……”營房裏集合號聲響起來了。梁軍武像是一隻驚恐的兔子,迅速地逃離開來。
唯一的好機會卻是這樣遺憾的結果,以後他們再聯係就困難了。不是他不想,也不是她不想。而是他們的心中,都有重負一般的愧疚感在幹擾著。
他們一個是解放軍戰士,正在積極上進,一個是公社樹立的學習毛主席著作積極分子,兩個前途無量的青年人卻要陷入到這足以毀滅他們前程的泥沼裏,誰都感到了事情的可怕。
而且,不久之後,一個部隊的戰士與女知青戀愛中發生了性關係,戰士在部隊受到了批判,女知青在生產隊做了檢討。兩個人都為自己敲響了警鍾。從而也為這一首美麗的戀曲劃上了永遠的休止符。
後來,她結婚了。男方是本溪煤礦工人。她曾經給他寫過一封信,告訴他丈夫星期天上夜班,他可以去煤礦宿舍去找她。
他不知道怎麼就回了那麼一封信,說,等你有了小寶寶再說吧!未婚的他,還不知道性的奧秘,觀念裏卻有了那種防止竄種的道德約束。
後來,他們的關係就斷了。直到他複員,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了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