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陸友……」
「以後在哥的場子上,哥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謝謝徐哥。」說完我就要出去。
徐哥把我叫住:「喂,有小靈通沒有?」
「有。」
「報個號碼,以後我手底下的人再看見陸友,我親自告訴你。」
我覺得這樣也好,就把自己的號碼告訴徐哥了。
臨走時徐哥讓人把那兩千塊送到我手裏。
我有些慫,不敢拿,徐哥就叫他的小弟給我送過來。
我當時不理解,徐哥就說:「我以前有個弟弟,很會讀書,後來吸毒品吸死了,你會讀書就好好地讀。
」
聽到這裏,我接過錢,朝徐哥彎腰點頭,然後快步地走出這個棋牌室。
8.
錢還清後,家裏沒剩多少錢過年。
就算是剩下一些錢,這個年也過不開心。
跨年的時候,年夜飯吃得毫無年味。
一家人坐在一塊,隻有幾句叮囑。
接下來的計劃是讓陸友出去找份工作做,媽回廠裏上班,我繼續回去讀大學。
……
年後,計劃如期進行。
陸友找了份房屋中介的工作,基礎工資加上租房賣房的提成,工資也不算少。
房子的貸款每個月都能還上,借的錢每個月都能還上一些。
日子雖然比以前過得苦了,但至少還在繼續。
我想著這樣雖然苦一點,但如果能撐到我大學畢業,也許會有轉機,我以此為盼頭堅持著。
可這個盼頭被打破得太快了。
2007 年 5 月,早 10 點。
我在宿舍背書,小靈通接到徐哥的電話。
我當時有點兒害怕,但還是接了。
電話那邊,徐哥問我。
「你哥又從我這邊的口子借走二十萬,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一聽就愣了。
「徐哥,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身份證欠條都有。」
「他又借錢幹什麼?」
「所以你不知道這事兒?」
「徐哥,這錢你不能借給他,我們真的還不起。」
電話那頭,徐哥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
「這錢是他趁我不在,跟我底下的人借走的,我要在肯定不會借給他,我現在就去把錢追回來,等錢追到這張欠條就作廢。」
「謝謝徐哥,拜托徐哥了。」
電話掛斷後,我站起身,腦子裏出現陸友的臉,直接大叫出來。
「狗改不了吃屎!狗改不了吃屎!」
室友們都被我嚇到了。
……
我跟學校請假,連夜坐火車回家,回到家就看見徐哥帶了十幾個人堵在我家裏,我趕緊進去看。
然後就看見我媽護著陸友,兩個人都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