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友明顯地被打過,腦袋上的淤青最多,滿地的血應該都是他流的鼻血。

徐哥見我來了,對我說。

「我們找人還是找晚了,他前腳借了錢,後腳又跟人打麻將,我們到的時候輸了十八萬,就追回兩萬。」

聽到這裏,我皺眉,問徐哥。

「輸掉的錢能不能收回來?」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那些人是打麻將贏的錢,那就是他們的錢,我們沒理由跟那些人要錢。」

陸友在我媽懷裏還倔得很,直說。

「把那兩萬給我,我能回本!」

我氣得抄起門口的拖把桿,狠狠地朝陸友的手砸去,嘴上還大叫。

「你怎麼不去死啊!你為什麼不去死啊!我怎麼有你這種哥!」

陸友被我打得生疼,媽卻一直護著他,我好幾下都打在媽的身上,她還攔著不讓我打,看得我又委屈又生氣。

我看著這樣的日子,真的撐不住了,蹲在地上抱頭哭。

但哭沒任何辦法。

徐哥見這情況,依然說。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既然這錢已經花了,就得還,你們商量一下怎麼還吧。」

我不知道怎麼還,我現在甚至想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一死了之。

這時候陸友又跑出來說話。

「有辦法的,我現在在做房產中介,我知道一個路子,讓我弟去銀行貸款,從我手上把房子買走,我賣四十萬,他就去銀行貸四十萬,十八萬還給你,剩下的我再把我這邊的房貸還掉。」

聽到這裏,我傻眼了,徐哥也忍不住了,對小弟們喊:「給我打!」

9.

陸友剛才那句話太可怕了。

說白點,他要用我的名義跟銀行貸款,再從他手上買房。

這樣一來,就能把他的債務全部轉移到我身上來。

算上他的房貸,還有這次的十八萬高利貸,足足四十萬。

這是一個哥哥能說出口的話?

徐哥就是聽不下去了,才叫他手下的人毒打陸友。

聽著陸友慘叫,我媽也心疼,哭著叫著喊他們別打了。

我受不了,很難受,隻能大叫。

「別打!」

徐哥叫住那些人。

「停了!」

那夥人這才停下。

我走到陸友麵前,沖他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讓他渾身充血,半天喘不上氣,等他能喘氣的時候,我質問他。

「你真的想逼死我嗎?」

陸友和喪家犬一樣,說:「我真沒想害你,我是你哥,我怎麼會害你?我就是想翻本,咱家以前過得多好啊,就是讓那幫孫子把錢贏走了,隻要我把錢贏回來……」

我聽不下去了,我知道陸友已經沒救了。

我真的不想管他,他就像是一筐果子裏的爛果子,在拉別人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