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原住民需要用長矛指著我們嗎?
他既然帶著猴子,幫我們摘兩個椰子不就行了。
沒有經過很多思考,我回答:“你別騙我了。”
果然,盛華延又不說話了。
我也不敢睜眼,許久,聽到他低聲問:“如果我真的被吃了,你會覺得痛苦嗎?”
“不會。”我可能隻會哀歎他怎麼死得這麼慘。
“一點也不會?”
我沒說話,因為聽出他的聲音似乎有點悲戚。
稍久,周遭似乎喧鬧起來,聽腳步聲好像踏上了平地,盛華延又開了口,這次聲音更低:“如果他們逼我們在這裏住到老死,你願意嗎?”
“我要回家去!”
“阿清。”他沉悶的聲音裏隱隱有些笑意:“我真想跟你一起留在這,不要錢,不要家,也不要仇恨。”
“那萌萌怎麼辦?”
“是啊。”他把我放了下來,扶著我的肩,說:“張開眼睛吧。”
“不。”
“他們說隻吃男的,不吃女的。”在一片說著古怪語言的喧鬧聲中,他捏著我的臉,笑聲清晰:“睜開眼睛,見見你老公最後一麵吧。”
我猶豫了一小會兒,張開了眼睛,隻看到盛華延微笑的臉,周遭還未看清,就感覺到身體被他摟進了懷裏,使勁地按著我的頭,貼在他懷裏,叫人無法呼吸,沉聲命令:“說你愛我。”
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先問問更重要的事:“等等,萌萌……”
“別說萌萌。”他使勁地逼迫著:“說你愛我。快點!”
“我……”我還是別浪費時間:“愛你。萌……”
盛華延猛地鬆了手,哈哈大笑著湊了過來,我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推開他一看,四周的確都是那種裝扮奇特的人,但看著沒有絲毫危險性,甚至有個小孩子跑過來,張著圓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我握緊了拳,越看他越氣憤:“不是食人族?”
盛華延得意得像個神經病:“剛就告訴你了,原住民。”
“你真是什麼玩笑都開得出來!”我剛剛的恐懼和傷感瞬間被點燃,想罵他一時間卻不出什麼特別具有攻擊性的句子,隻好轉了身,隨便選了個方向,打算跑回去。
盛華延追上來握住我的手腕,解釋:“我隻是想試試看,如果……”
“你試什麼試啊!”我氣急敗壞地叫道:“不是要吃你嗎!趕緊吃吧!我在這看著,幫他們加水煮你!”
盛華延慢慢斂起了笑容:“阿清,一個小玩笑而已。”
我快被他氣炸了:“你這個人就是這樣!成天就喜歡看別人不高興!你直接說是原住民多好!會掉塊肉嗎!”
盛華延臉色越來越差,一把甩了我的手臂:“算了,你走吧。”
我轉身走了兩步,又被他拖進了懷裏,在我耳邊低聲喚道:“阿清……”
我使勁掙紮:“我走了!”
“你走錯路了。”他小聲說:“原諒我吧,我隻是想討回來而已。”
“你想討回來什麼?”
“上次我快死了,你跑來講風涼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難過:“我不是被氣進ICU的,我是因為想去追你回來。寶貝,那些話不在你身上,你不知道那種感覺。我一直懷疑是不是我真的死了,你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你懷疑的對。”
“哪有,你都難過地哭了。”他柔聲道:“人家都看著呢,不高興回去我讓你打,好不好?”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
“讓你打,回去就打,好不好?”他先是答應了,又可憐兮兮地側著頭瞅著我:“你想吃椰子嗎?”
“不想。”
“小猴子借你玩。”
“不要。”
我這麼大人了玩什麼猴子?
“那肚子不餓嗎?”
“不餓。”
“小母貓,你活膩了。嗯?”他猛地冷下了臉色,手指爬到了我的腰間,抓起一快布料,幽幽地威脅:“再鬧,就剝了你的皮。”
這套對我來講已經不管用了,我扯開他的手,轉過身,擼起袖子,露出手臂,怒叫:“來!你剝!”
他伸出手在我頭上摁了摁:“小朋友,不要這麼小氣,大方地原諒我一下子吧。”
我問:“你敢豁出去嗎?”
“敢。”
我指著四周那群穿草裙帶雞毛的原住民,提議:“那你跟他們借身衣服,給我跳個舞。”
盛華延登時就僵住了,稍久,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回去給你跳嗎?”
“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