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決絕的坦白(2 / 2)

遠處鬆下洋子故技重施,又把自己的比基尼脫下來啪地扔了過來,隨著那花花綠綠一團啪地砸在他胸口,鬆下洋子發出一串咯咯嬌笑聲。  “他們都好,是我出事兒了!”柳岩啪地掛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畫外音”似乎證實了她對劉詩在外麵有女人的猜想。隻不過她現在已經無心追究了。  劉詩把手機放在泳池邊上朝鬆下洋子遊過去,嘴裏笑罵道:“你這個小妖精,成心的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三天後,劉詩啟程回來了。  飛機上,他心裏有點忐忑,看著窗外漂浮的雲朵棉花糖般綻開在蔚藍海天之間,琢磨著柳岩到底催他回來能有啥事兒。說實話,這些年來柳岩打電話催他回來還是頭一次,她總是把家裏大小事情打點的幹淨利落,上到兩家父母生病住院跑腿伺候,下到婉兒的生活教育,這麼些年裏裏外外全是她一手操辦,一點都不用他操心。他很滿意也很享受現在的生活——家有賢妻、外有“美妾”,輕鬆舒適。他不想有任何變化。  心懷鬼胎的他一直在想那天鬆下洋子的故意做作,就是想讓柳岩知道有她的存在。難道柳岩聽到什麼風聲要興師問罪?他反複回憶了下自己幾年來每次回家的言行,覺得沒什麼可以讓柳岩抓把柄的,公司裏隻有個別領導(那都是自己的鐵杆密友,也有把柄在自己手裏。

而且男人之間,這點兒相互保密的義氣還是有的)看出點苗頭,就是那天鬆下洋子的小惡作劇也是可以掩飾過去的。  他反思著這些年和柳岩的婚姻,有甜蜜、有愧疚,有幸福也有淡漠。新婚不久常分離,每次回家時他常常在床上擁著嬌妻自嘲:我像一隻孤獨飛翔在天際的候鳥,把家變成了小憩的客棧。幸虧有個漂亮賢惠的老板娘總在客棧守候我的歸來。  那時的柳岩,會幸福地把頭鑽在他懷裏,呢喃:隻要你回來,我永遠為你守候。  話說,那時候他們很幸福。後來有了婉兒,他對她說:我要好好幹,我要給我們一個人人都羨慕的家!  他滿世界用飛機當坐騎,以酒店為家。生意越做越大,職位越做越高,他成了公司的功臣。公司蓋住宅樓,最好的一個單元老總讓他隨意挑,他讓柳岩做主挑了現在這套六樓的一百四十平米的大套。他不知道柳岩是怎麼折騰了幾個月搞裝修、搬家。總之等他回來已經有個嶄新、溫馨的家在等他。踏入家門,他的眼睛濕潤了,那時他覺得這個家比任何五星級酒店更溫暖。它是他送給她的禮物,也是她送給他的禮物。

後來呢?他自己也在納悶,什麼時候起,柳岩不是他最惦念的愛人?家不再是他最溫暖的回憶?難道真的是離別是愛情最有效的稀釋劑,歲月也會把思念如鐵杵磨成針?  職務高了、效益好了,手裏掌握的資金和權力也越來越大了。發達國家的耳濡目染,生意場上的聲色犬馬、紙醉金迷,讓他一點點迷失了自己。他愛上了異域風光和異域的美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流連於各色美女之中。第一次是怎麼回事兒已經想不起來了,總之結果是柳岩在他心裏漸漸由愛人轉變成客棧老板娘、婉兒母親、父母的兒媳,但絕不是自己的愛人了。

他和她之間已經沒有激情,嚐慣了異域美女在性愛上的開放與激情,大家閨秀從內到外的拘謹,讓她已經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了。  尤其是自從四年前那個法國女人莫名其妙地搞得他陽痿以後,他羞於治療、又在柳岩麵前感到愧疚。  他永遠忘不了那次春節回家,柳岩從渴望到失望到責難的眼神。他天天喝得爛醉躲避著柳岩,他害怕和柳岩同房,他男子漢的自尊讓他無顏麵對她。而柳岩慢慢知道原因後大哭一場,後來倒也沒什麼太過激的行為。  過完春節,他一溜煙走了。冷戰被分別遮掩,爭吵被大洋分隔,所有難以啟齒的責難和解釋成為無奈的淡漠。奇怪的是柳岩近年來也不過問他在外麵的事兒了,每次回來,她隻是被動地盡一個妻子的本分,或者說更像盡一個客棧老板娘的職責。也許是因為鞭長莫及,知難而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