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咧,像隻蒼蠅一樣圍了上去,伸著頭往籃子裏瞧,然後敏感的鼻子就聞到陣陣濃鬱的香味,是雞湯,沒錯了!
阿秀皺眉看著她的頭幾乎都要湊上來了,手一扭,把籃子扣在左手邊,蹙眉看她。
李豔咽了咽口水,抬頭假笑道:“阿秀啊,你這是提著雞湯去哪兒呢?”
阿秀神色緩了緩,然後道“建宇奶奶前兩天摔傷了,我媽說她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恢複得慢,便叫我燉了雞湯拿去給她補補身子。”想著自己也沒做啥不好的事兒,也不必偷偷摸摸地,阿秀也不加隱瞞,便實話說。
“哎喲,難怪最近這幾天我沒瞧到那老家夥來你家鬧了,原來是摔了呀。”李豔捂著嘴邊笑邊怪裏怪氣地道。
阿秀一看就知道她是不安好心的,隻敷衍地點了點頭就想往前走,卻不料被她伸手攔住,她微微有些不耐地問道:“李嬸兒,你想幹嘛?”
李豔湊到她跟前兒,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子,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阿秀,你可是真決定要嫁進楊家去了?”
阿秀不由地好笑,感情她爸這兩天忙裏忙外地他們這些透視眼看不見?阿秀沒回她,隻是眨了眨眼。
李豔趕忙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道:“阿秀啊,其實嬸兒也不是想阻攔你的婚事,隻是這楊老太婆實在是潑辣得很,就說我這身子骨比她壯都幹不過她呢,你這細皮嫩肉的到時候嫁進他們家可得多受苦啊。”
李豔比著自己膀大腰圓的身子給她看後又繼續道:“而且那老婆子前些天還來鬧你,不給你好臉色看,不說你那時候還沒進他們家她就那樣對你,這以後要在一個屋簷下過活那得多委屈。”
阿秀全程看著李豔在假惺惺的表演,原本臉上的笑容卻是逐漸消失了,她倒是忘了一茬兒了,這李嬸兒在前世可是給她灌輸了不少楊建宇幹的“齷齪事兒”!
她那時候小,老聽到她在自己麵前說楊建宇這些當兵的人心最硬,也最恨,不疼老婆不說,更有甚者還說楊建宇曾經殺過人!以至於阿秀嫁過去後對他總是提心吊膽,害怕他,雖說不是怕他殺了自己,但到底心裏留下了陰影,連平日的相處都畏畏縮縮的。
李豔看著阿秀越變越冷的臉色,以為她信了自己的話,心下更是得意,看來她把阿秀嚇到了,正欲開口再勸的時候,阿秀卻是拂開了她攔在前麵的手,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
“李嬸兒,各家有各家過活的方法,我可以把你剛才的話理解為是你對建宇奶奶有什麼誤會而已,所以我不放在心上,而且我以後是老楊家的媳婦兒了,所以您也別再在我麵前說這些,我可不愛聽!”
說罷不作停留,提著籃子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李豔被落在後頭,那微張著話還沒說出口的嘴就這麼停在了那裏,半晌才理清楚她的意思。
沉著臉看著阿秀纖細的腰肢隨著走路一扭一扭的,她嗤笑地嘲諷一聲。
“哼,什麼玩意兒,老娘好心好意勸你還不樂意了?等著吧,遲早有你好受的。不就是仗著年輕漂亮去勾引男人嗎?真以為之前兩人做的齷齪事兒沒人知道?胡成海可真會養閨女兒,教得可跟狐狸精的騷模樣一樣一樣的,專會勾男人,也不知先前其他男人有沒有栽在她身上!”
說完李豔呸的一聲,後又不解氣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而她所說的齷齪事兒自是兩人之前在大槐樹下的親密舉動,隨後擦了擦嘴,恨恨地關上門,進了家裏。
而這時,方才一直悄悄跟在阿秀後麵的劉鬼登時在牆後跟兒冒出了頭,正雙眼發光地回想著剛剛李豔的話。
“若真是個蕩的,那可真是好極了。”他暗暗搓搓手咧著嘴笑道。
隻是這楊建宇估計是得辦完婚事才離開了,雖說以後是穿別人的破鞋,但劉鬼一點兒也不在意,反正也就是穿一下或者是幾下而已,他也不計較。
再說了,到時候能玩個新媳婦兒,那得多刺激啊,偷著來的事兒他還真沒做過呢。
隨後,懷著一臉蕩漾的心思,劉鬼朝阿秀離開的方向多看了幾眼,便提著醬油瓶子才快步回了家,他半個小時前可是被家裏的老頭兒叫來村尾打醬油的,要是再晚了,老頭兒可又要瞎叨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