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2 / 2)

往事依稀渾似夢,都隨風雨到心頭。

翌日,驕陽烈烈,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陽澤得到通報來到了禦書房門口,她簡單梳著雙丫髻,臉色蒼白,穿著白色的對襟裙,攙扶著茗秋的手,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福祿大總管抬著頭對陽澤揮了揮蘭花指,茗秋將一個銀塊交到公公手中後便被攔了下來,陽澤搖搖頭微笑著走了進去。

“陽澤拜見皇上。”“免禮,免禮。公主傷勢如何?”“牢煩皇上掛心,陽澤一切都好。”說著,扭了扭左手,輕皺眉頭。“瞧瞧你,哪裏是沒事了。”“唉,隻是陽澤太過於嬌弱。畢竟在大梁時是從未受過此等罪了。”“明正皇倒是十分寵你,陽春布德澤呀。隻可惜……”西涼皇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嚴肅下來,緊緊抿了抿唇,“罷了,那已經是往事了……”說著,閉了閉眼,好像要掩去眼中的淚花。

這是單純的思人,還是在敲打我?

對了,為什麼他知道我名字的由來?用指甲套掐著掌心肉,陽澤的脖子浸出了冷汗,她努力地克製住自己的欲望,不要抬頭,不要詢問。

“說來,真是造化弄人,朕與明正皇曾經還是朋友呢。他也在朕麵前多次提起你的聰慧。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唰——陽澤猛地抬頭,帶著兩分悲哀,兩分懵懂,六分不知所措,她怔怔地對上西涼皇的眼睛,眼神純粹,眼睛清澈。

看著門口的陽澤,茗秋著急地迎了上去,她呆呆地看著陽澤臉上的淚水,握緊了拳頭。“茗秋,我們走。”福祿暗暗搖了搖頭,揮了揮手中拂塵,輕手輕腳地走進禦書房。

“皇上呐,奴才瞧著這陽澤公主是個經不起打擊的,真真哭成了個淚人兒啊。”西涼皇將手中奏折扔在一邊,端起茶盞抿了口茶。“那可不一定呢,明正皇那麼多兒子女兒,卻是最喜歡這大女兒,沒點心機哪能成呢。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是因為靜淑皇後吧?十歲的年紀,這顆玲瓏心你可看不懂。在宴會上假裝暈倒的氣量不是養尊處優的公主該有的啊。”

石板上的殘葉早被灑掃宮女除去,房廊上的琉璃燈在風的撫摸下輕輕搖擺,龍鳳呈祥釉彩瓷質花盆小心地嗬護著嬌嫩的牡丹。用帕子擦幹淚水,陽澤狀似無意地觀察著周圍,她拉著茗秋的手,歎了口氣。

昨日宴會時就發現除卻八皇子,其餘皇子皆不在場,而這西涼皇的態度不甚奇怪,也不曾提過此事,叫人察覺不了他的意圖。

這左手之毒是誰下的不得而知,西涼皇為何提起父皇與他的交情不得而知,我的未來不得而知。不過——

自古鮮花配美人,這雍容的牡丹可是母儀天下的最標準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