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年往事(1 / 2)

沈七自將那‘參商訣’背熟,心中默默念了一遍,自覺沒有遺漏。又默默存想了一遍,突然睜開眼來:這‘參商訣’雖隻寥寥數語,前後不過兩千字左右,然則講的卻是陰陽變化、參商並生的高深莫名心法,自己雖然將心法記住了,能理解的卻不過一成不到。他想到自己創立的‘臨塵訣’,想著一相比較,高下立判,幾乎不可同年而語,不由得蔚然長歎。

想那天空中有參商二星永世相隔,雖千萬年來始終不能照麵,卻依然存在。如同武學中兩種根本完全相反道理,有些武學講究圓熟輕盈,於靈動處彰顯奧妙無方;有些武功卻處處生澀鈍拙,從厚重中見長,要將這兩者自然而然的融為一體,幾乎是絕不可能。可是這‘參商訣’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點,沈七雖然所明之處不多,卻也清楚若是能將‘參商訣’理解透了,不說生死參悟,隻怕當世之上也沒有幾個對手了。想到張三豐本意是為了轉化俞岱岩體內的異種真氣,這生死之說隻怕也非虛言。

張三豐見到沈七臉色忽而凝重,忽而輕跳,似喜非喜,似怒非怒,心中暗自點頭,稱讚這孩子悟性不差,便是岱岩得自己親傳也似乎無此感悟,不然哪裏要廢費這許多心思?含笑道:“沈七,你都明白了什麼?”

沈七搖頭道:“徒孫愚鈍,這‘參商訣’記是記住了,但對於徒孫來說卻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抓不住、摸不著。”

張三豐點頭道:“你能理解這些也算是不錯了,你坐過來,剛才你三師叔所說和你身上關係重大,其中仔細處決不的馬虎,否則便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沈七依言坐了過來,俞岱岩慢慢說道:“十年前我偶爾得到了屠龍刀,本想將其帶回武當山交給師尊處理,然而卻因此被‘天鷹教’盯上。”說道這裏他麵色古怪之極,似乎想起什麼,終是一聲輕歎,接著說道:“那兩人扮著漁家,途中搶我手中屠龍刀,卻不知早被我瞧見行徑,不能得手,便暗施毒手,也被我一一避過,那兩人猶不死心。我見兩人不知好歹,便施出重手,要教訓兩人一二,隻是念在兩人年輕,想給他們一個悔過的機會,誰知道一念之差還是著了兩人的道。我用真氣逼住了毒性,製住他二人問道:‘兩位若是為了這屠龍刀而來,那也沒什麼,隻是兩位手段毒辣,非要致人於死地麼?’至於這兩人的來曆也是我後來才知曉的,當時以為隻是來奪刀之人。

兩人中的一人輕哼道:‘姓俞的,你別在這裏假仁假義,我就不相信你不是為了這屠龍刀,那何必眼巴巴的趕著回武當山呢?’我知道這倆人心思全在這刀上,說不出什麼道理來,隻好說道:‘你若是這樣想也罷了,屠龍刀我是要帶回武當,至於怎麼處理,必定會告之武林,我武當派絕不會私吞就是。’我言盡於此,本要離開,卻聽見一人歎息道:‘武當俞三,果然名不虛傳,是我的兩個手下冒犯了。’跟這一個白影出現在船頭,來人白眉如劍,我見他氣勢不凡,定時大有來頭之人,道:‘閣下尊姓大名?莫非也是為這屠龍刀而來?’方才知曉我製住的兩人是他的一雙兒女。

來人正是‘天鷹教’的教主殷天正,我當時卻並不知曉。他見到我手中屠龍刀,歎息道:‘姓殷的半生光明磊落,絕不肯做這暗事,今天為了這屠龍刀,說不得隻好破例了!至於名字麼?武當俞三俠也不必問了。’

我冷笑道:‘既是如此倒是俞三冒昧了,不過依閣下的這身修為來看,這屠龍刀確有不凡之處。’殷天正道:‘不錯,這屠龍刀若是放在武當山,那也隻是一柄普通的利刃罷了。姓殷的知道你俞三為人光明磊落,不願和你動手。俞三俠若是願意罷手,姓殷的日後自當有所回報。’我哈哈一笑,道:‘閣下你可把我武當派瞧得忒也小了:我俞岱岩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卻也不貪圖閣下的回報,更不用說為閣下所威逼利誘,姓俞的這幾分骨氣還是有的。’

殷天正緩緩搖頭道:‘是我小覷武當俞三俠了。既然如此,那說不得隻好手底下見真章了!’說罷一雙大手如簸箕辦張開,凝聲道:‘俞三俠,得罪了!’我喝道:‘進招吧!’我和他堪堪過了十來招,心中卻是驚訝不已:這人果然有著不凡的造詣,我若是好時也不見得是他對手,這中毒之後更不是對手。那殷天正也似乎瞧出來了我身上不是,停手問道:‘俞三俠莫不是之前受過傷?’我並不清楚他是否知道他手下暗示毒手之事,冷笑道:‘你若是要屠龍刀,隻管施出手段便是,俞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