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初故意跟房遺愛提到了“自由出入宮”,卻是故意引開他的懷疑,令他以為了無痕會在宮裏麵動手。其實,武寧初根本不想等到入宮,這樣一來,無論對她,或者是對了無痕,危險都會擴張無數倍。隻有在方遺直送武寧初入宮的馬車上,這才是最好的動手機會。不過這樣說來,肯定又會引起房遺愛的一大堆誤會……房遺愛一定會考慮他兄長的安全什麼的,又是一大堆無意義的問話。為了避免這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麻煩,武寧初還是決定不跟他提這些。
“不對不對,在我看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房遺愛垂著目光,沉吟了良久之後,忽然道。
武寧初感覺一陣血氣上湧,想發怒,可是還無可奈何,隻能對著這個牛皮糖一樣嚼不爛的家夥歎了口氣:“你還想問什麼?”
“依我看,這個事情,武才人是不想拖到入宮才解決的。最好的機會,應該是馬車上。萬一你朋友看到暗號,因為是我兄長劫持的你,而傷害了我兄長,這該怎麼辦呢?”
武寧初聽了,一邊看著房遺愛那張認真跟她探討問題的表情,一邊心下狂呼……天啊,跟聰明的人對話,就是這一點不好。任何事情都要跟他解釋,偏偏自己不提,對方還能準確地想到……
武寧初快要抓狂,拍了兩下腦袋,強迫自己靜下心神來道:“不會的,我朋友不會隨便傷害人。”
“可是你說不會就不會了嗎?萬一傷到我大哥,我大哥又一點自保的功夫都沒有……不行不行,你一定得告訴我,這個人到底是誰,這樣我才可以放心幫助你。”
武寧初雙手捂臉……她從來沒發現,對一個人說話,會是像今天這樣的麻煩!
她心念一動,歎了口氣:“好吧,我這樣說,你大哥現在是一心,要將我送入皇宮的不是麼?”
房遺愛認真地點了個頭。
“那麼他送我入宮的目的,是為了保護房家不受災殃,不是麼?”
房遺愛繼續點頭。
“那麼,假如有一天房家有災了,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聖上知道了其實我是被房相藏在房家的,不是麼?”
房遺愛認真的注視過來,這次卻沒有點頭,眼中有一絲異色一閃。他目光中,隨即露出一絲驚異。
從他的目光中,武寧初隱約得知,其實他已經想到了後續自己會跟他說些什麼。
武寧初繼續道:“其實事實就像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打算讓我朋友來劫車,將我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作為你大哥,看著一個燙手的山芋突然消失了,那他會不會阻止我朋友呢?假如他根本不會跟我朋友動手,而是任由他劫走我,那麼其實這兩個人根本沒有什麼衝突,怎麼可能動起手來,傷害到你大哥呢?”
“好!”話音剛落,房遺愛忽然從坐塌上竄起來,猛的拍了一下桌案。這使武寧初嚇了一跳。房遺愛回頭,目光搜尋到一個正從堂廳外麵走過的仆婦,立刻吩咐道:“快去拿一根白蠟燭過來……就像堂廳上麵點著的那一種。”
那仆婦連連點頭,轉過方向掉頭去了。武寧初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累的不行……當然,這一切,都要拜眼前這塊嚼不爛的牛皮糖所賜。
武寧初瞧向堂廳外麵,方遺直正緊緊盯著他們兩個。看來他已經是十分懷疑了。武寧初思忖著,估計一會兒自己動手,將蠟燭折成兩半,放在車頂上是沒有機會的了,隻能趁著方遺直的注意力在這裏的時候,讓那個仆婦這麼做。
武寧初便對房遺愛附耳低言說出來,房遺愛一頓,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一邊叫回了那個仆婦,將武寧初的吩咐轉告了她,看著她匆匆地走開了。
武寧初鬆了一口氣。總算,一切就緒,就等上車了。
果然沒多久,方遺直已經等急了,便踱著步子過來,朝房遺愛和武寧初緊盯過來:“兩位,這個別,可是話好了沒有?”
武寧初假裝不經意地瞄了一眼那輛停在門外,想來應該是要帶她入宮的馬車。剛才正好有一個仆婦從那邊路過,應該已經準備就緒。
武寧初微笑著,朝方遺直點了點頭,又跟房遺愛微微一笑,便起身,走向了房家的大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