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房玄齡表情沒有露出一絲絲的驚慌,反而和剛才一樣,笑的一成不變:“我身家清白,怕什麼?還不帶走?”
“是。”
感覺那些小太監用力拉扯著武寧初的衣服,明知他們不會放手,可武寧初還是下意識掙紮了幾下。
心中已經了然。時間已經過去那麼多年,看來那些證據,不是房玄齡藏起來了,就是已經毀屍滅跡了,現在要調查起來,還果真是什麼都查不到。
她心下遺恨。也對,像房玄齡這樣的人,如不做到萬無一失,又怎麼會貿然向她動手呢?
回想起來,自己真是錯失了大好的時機。那幾年,房玄齡按兵不動,完全不是就此放過她,而是在為今天做準備!
武寧初暗暗咬牙,悔不當初。自己怎可如此疏忽!過了平靜的日子,便忘記了日後的災難。
這一切,真的沒有任何挽救了麼?
莫非自己注定要死?
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躍入了武寧初的腦中……
“……劫是劫。不過隻要武才人去闖,倒是沒有什麼性命危險……”
“……沒有性命危險……”
猛然提醒了武寧初。這句話出自李淳風之口,可是讓她驀地感到了黑暗裏的一線生機。
武寧初心中躍起了一個念頭。
隻要她去闖,就沒有性命之憂麼?
可是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若是闖的話,宮門她也闖過了,還不是落到了房玄齡手裏?
對了……如果是李淳風那樣有預知的能力的話,他還提醒過自己什麼?
武寧初身邊,幾個小太監不停推攘著她。要她這個時候,集中神思來回想,真是有些困難啊……
不過,現在,她也必須冷靜下來。拋開環境,回想一下,當初李淳風跟自己說了些什麼……
……隱約的,腦中的畫麵隱約回到當初。李淳風送給她的那壇子酒,還有對他說了那些房玄齡的話……
那壇子酒,在聖上的宴席上已經用過。而那些他們議論房玄齡的,應該就是重點……
對了,李淳風說過些什麼?呃……他其實並沒有謀反的想法,那麼他為什麼要做那些謀反的事情,為什麼?
武寧初隱約感到頭上傳來一陣漲痛,似乎要裂開一般。
最後,她完全不記得,當初李淳風是怎麼說的了……
武寧初緩過神來,麵前,依舊是一望無際的黑夜。幾個小太監帶著自己,朝著第二道宮門的地方走過去……
現在看來,唯一能解救她的方法,就是知道房玄齡為什麼會做那些事情了……
可是有什麼理由,能使他冒著滿門抄斬的危險,來做一件他不想做的事情呢?
當快要走到第二道宮門之前,一個念頭猛然從武寧初的腦海裏躍出。
“等一等。”她突然叫道。
那些小太監一頓,更多的似乎是被她嚇到了。房玄齡的腳步聲繞到她前麵:“怎麼,武才人似乎有什麼遺言要交代麼?”
遺言?如果她的賭成功的話,似乎還沒到那個份上吧。
武寧初對著房玄齡微微一笑:“要我交代遺言,還早的很。不過不知道,房相百年之後,有什麼遺言,想要交代給兩位公子的呢?”
話音剛落,武寧初身邊的小太監激動地對她喝道:“放肆!”
房玄齡卻伸手讓他們收聲。他眼中沒有絲毫不滿,反而帶著些笑容地注視著武寧初。可是武寧初感覺到,那笑容跟剛才的不同,方才是房玄齡很是得意,而現在……更多的,卻是好奇。
武寧初似乎抓住了什麼重點。真的是,她重讀了四個字“兩位公子”麼?
如果問題的根結在這裏,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了。
“武才人,似乎你對自己挺自信的呢。老臣倒是想聽聽,是什麼令你有這樣的自信?”
武寧初心下捏了一把汗。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說,才能令房玄齡覺得,可以值得令她放自己一條生路呢?
她猶豫了再三,終於開口道:“房相,看來你是如此在乎兩位公子。若是說一人牽連一家,想必房相也是不願意的吧?既然如此,房相做的那些準備,又是圖的什麼呢?房相是如此的愛惜您的兩個兒子,不如就像太宗一樣,趁著您還有權勢的時候,為他們鋪一條後路吧……”
說道這裏,房玄齡的神色似乎有一些微妙的變化。武寧初心下一動,是成是敗,就看他的一年之間了……
“你們先暫時退開。”良久,房玄齡對著那幾個自己帶來的小太監,揮了揮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