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杜如晦拱手道:“秦王,一切準備就緒。玄武門的守衛也都被買通了,到時候不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會無動於衷的。”
秦王點了點頭,在旁邊侍衛的攙扶下,白著嘴唇從臥榻上坐起身:“我還想起一件事。若是此次計謀能夠成功,事後又該如何向聖上稟告刺殺太子的理由呢?”
旁邊的房玄齡眼尾帶笑,上前了一步道:“我早先已經想好了。隻須說太子眼見陰謀敗露,帶領玄武門一幹將士意圖逼宮謀反。秦王事先發覺陰謀,所以埋伏在側,將太子人等一網打盡。”
秦王思忖道,玄武門是通往東宮必經的一道門戶,有太子的心腹也不足為奇,想必聖上不會懷疑。
“我才想到,哪知房兄早已策劃好了。”秦王欣慰一笑,興奮地握拳,“明天,我一定要親自指揮這次行動。”
“秦王還是保重身體要緊。這次行動有長孫大人和尉遲將軍在,絕對不會有閃失的。”房玄齡拱手道。
“不,我一定要親自手刃太子,這才能夠安心。”秦王說罷,手掌重重地按在床上,五指用力勾緊了床沿。
……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
武士彠再度提心吊膽來到朝堂上,按照品級站好了位置。
李淵接受完眾臣參拜,開口便道:“昨日秦王又給朕上密奏,揭發太子和齊王私通嬪妃的惡行。朕已宣了太子和齊王今日辰時入宮詢問,你們也都給點意見,太子是否真的有罪。”
武士彠手心捏汗,心想今日的早朝,必定又是一場不平靜。
正當眾人等待時,忽的北麵傳來一陣混亂的衣甲兵器打鬥聲。
“怎麼回事?”李淵皺起了眉頭,連忙傳了個太監出去看。
半晌,那太監跑了回來,站在殿裏最底下稟告道:“聲音似乎是玄武門那邊傳過來的。可是金吾衛緊閉著宮門,不讓過去。”
李淵朝那太監揮了揮手,歎了口氣。身邊的大太監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道:“聖上,不如讓我去看看罷。”
李淵點了點頭。哪知那大太監跑去了半天還不見回來,李淵又道:“武都督,你去看下,北門那邊到底怎麼了?”
武士彠接旨,才踏出太極殿半步,迎麵就見那大太監慘白著臉,魂不守舍地跑回來了,後麵跟著一個穿著戎裝的身影,正是李世民。他一隻手提著弓,另一隻提著一個染滿血汙的腦袋,穩步踏入太極殿,往李淵麵前單膝一跪,曲身垂目道:“聖上,世民不肖。”
李淵湊前了身子,站了起來,等看清了李世民手上提著的屍首,頓時驚得兩條腿都軟了,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攏:“你……你……你居然殺了你親哥哥!”
李世民從眼眶中逼出兩滴眼淚,聲淚俱下地泣道:“世民察覺太子和齊王勾結謀反,為了不驚擾聖駕,便擅自帶領一幹將領,在玄武門伏擊。怎知太子不知悔改,世民隻得擅自主張,先斬後奏。齊王身中一箭,知曉陰謀敗露,已逃得不知去向了。”
話應剛落,李淵一下癱軟在了龍椅上。
……
玄武門。
尉遲敬德追上捂著箭傷逃跑的齊王,一刀割下了齊王的腦袋,對身旁第二個趕上來的長孫無忌道:“你說咱們的秦王久經沙場,射太子一箭穿喉。現在輪到射齊王了,沒理由歪這麼多吧?”
長孫無忌笑著伸出手來,拍了拍尉遲敬德的肩甲,道:“好歹你也跟了秦王那麼多年,到現在還不了解秦王,真是白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