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論是融入天地也好,還是衍生天道也罷,無非都是追求大道至理,大家修行之路,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可偏偏這世間好事者多,硬要劃分個門派道義之別,反多了許多爭執。
隱門傳道萬年後,終於不屑再和六大門派爭那修行之論,他們走他們的修仙之途,我們行我們的悟道之路,漸漸我隱門反被歸於那凡間四門之一了,以至於世間凡夫提到修真之輩,多是指那六派或是修仙之人。
反觀我隱門之眾,到多當成占卜扶乩,指點風水,判斷陰陽之輩了,雖說這與我隱門宗旨本不違,怎奈時日長久,本門當中竟也分了兩派,一派還主張修行秘術之法,另一派卻全然與凡人世人無異。
不過好在雖有門派之別,但卻都認同一師祖,還不至於生出諸多紛擾,但由此一來,那世間之輩,打我隱門旗號,行那欺世瞞眾,騙財騙物的,便不在少數,所以日後你行於世間,見那些打板占卦反到不一定是正宗隱門之眾。”
說到此,張一鳴卻是一臉無奈,“唉,就似當年,家師一派仙風道骨,我還隻當是修真高人,及到拜入了門下,才知道竟然是隱門中人,世事當中,出乎意料之事,實為常見啊!”
丁雲不由啞然,看來張一鳴也算是誤上賊船了。
“不過世事本應如此,後來細細推算,雖說我隱門講究那遊於天道,但畢竟天地之威不是說躲便能躲避過去的,這也許就是我前生的運道,卻也說不定。”張一鳴緩緩說來。
“而你。”張一鳴盯著丁雲,輕聲說道:“你的運程在哪裏,前生如何,今生怎樣,來生又將哪兒去,卻終無定數,這隱門之道,或許,僅是你漫漫長路的一處歇腳涼亭罷了。
但無論你前生為誰,來生又將為誰,但今生今世,你便是丁雲,你便是我隱門秘術的繼承人,你便是將要走上逆天而行之人!”
張一鳴所言雖輕,但聽在丁雲耳中卻如巨鼓轟鳴,振得他心旌動搖,不能自己。
“前生我是誰?來生我為誰?今生,我若僅是今生之人,那我的前生該怎麼辦?更勿論還有那未可知的來生!”他一時到也深陷困頓。
“非為真假、非為飛伏、非為來去、非為生死,是為空,空為法緣,立於時間,世界之本。”張一鳴緩緩開口。
“真、假、飛、伏、來、去、生、死,這八法之術,可斷前生來世,但我卻看不透你,隱門故老傳言,八法不透是為空,而這空之境地,便是世界之所,天道變化,將由空而始,由空而終。”
“爺爺,那你說,我若隻記今生而舍棄前生,可前生我又該如何麵對,若是還有來行,那來生之時,今生又成前生,我又將如何處置?”丁雲悶然開口問道。
盯著他的眼睛,張一鳴道:“時間稱世,空間為界,由是知以時空定世界。前生、今生和來生,均是這時空之輪,世界之本罷了,時空與世界,你困於其中,想得再多,亦是無益。”
丁雲眼睛一亮,“那麼,那麼我就跳出時空世界,自然也就不必再生這三生之惱了!”
張一鳴微微一笑,啟口道:“這一路,又豈是輕易行得?!”
丁雲望向張一鳴,道:“既然爺爺已經將前路指出,至於行不行得,卻要做了才知,就如爺爺當年拜於師祖門下之時,不也一樣不知今日之事麼?但爺爺一路走來了,不也有這樣成就!”
“哈哈哈”張一鳴欣欣然大笑,“好,好,好!”連連說了三個好字,望著丁雲,點頭道:“不錯,不錯,也不枉這九年來,我細心待你,月妖之血,果然不同凡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