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講來,丁雲倒是愣在了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心裏思忖,眼前這情形,要說張一鳴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又不太像,可是說他對自己還是一無所知,那為什麼又會說出此番話來呢?一時間,他到不好再接口了。
張一鳴見丁雲愣在一旁,一臉迷惑之意,不由哈哈大笑,道:“無妨無妨,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但你那話說得好,這天地間,唯有赤子之心,天地良心才是最重要,世人讚我譽我,毀我謗我,又能如何?如若是得誠而實虛,得真而實假,拂了本心去迎合所謂天道,倒不如隨心自在,任那天地變幻,我本良心長存便是。”
言及此,張一鳴似是想通了什麼,滿麵笑意,望著丁雲,見他仍是一臉迷惑,微微點頭,開口道:“百年千載之前,我是誰?百載千年之後,誰又是我?你是誰,誰是你,這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此刻和良心,若人生一世,眨眼逝過,那你還回頭轉腦作甚?莫不知,這一回頭,那一轉腦,人間繁華百年已過!”
丁雲心頭一振,隱隱感覺到些什麼,可去倏然而逝,如春水無痕,了然無蹤。
“聽好了!”張一鳴沉聲低喝道。
入丁雲耳中,卻一道驚雷,將那散亂的心聚了起來,向張一鳴望去,卻見他一臉沉重之色,緩緩開口誦讀起來。
“真者,日生幹,傳生日,傳生用,傳生幹,傳幹比和,幹不可生傳,用亦不可生傳;假者,年月日時幹,或倒生,或衝克,泄遁氣,泄日神之六閑;飛者,年衝日……死者,年死時支,月死日支,時死日支,日死傳支,幹死本宮支,命將神主萬中得一!”
他誦讀得極為緩慢,一個字一個字從嘴中蹦出來,但連在一起,卻又形成一道莫名的韻律來,聲音聽在耳中,卻響在心底,每聽一句,丁雲心底便輕輕一震,竟似用那刻刀刻在了心中,聽過之後,竟然無法忘卻。
短短六十四段句子誦完,竟然足足花去了近大半個時辰!
隨最後一字誦完,張一鳴臉色竟然泛起一片潮紅,額上汗水淋淋,竟似較之此前做五指畿定之術時還要費力的樣子。
雖然僅聽了一遍,可丁雲卻感覺這六十四段句子,直直就在心底紮了根,心念甫動,便已經飛躍眼前,竟不能忘。
閉上眼睛,讓那一段段句子於心底過了一遍,丁雲已經確定,斷然再也無忘記,睜開眼,看向張一鳴。
見他睜眼,張一鳴微微頷首,道:“雲兒,我方才印入你精神當中的,正是我隱門八法的秘要細解,以後有時間的話,你可參照往日我所教你的遁幹心訣,一一參解,便可悟那推天論地之道。”
“啊!”丁雲一呆,雖知道張一鳴所傳的口訣定是了不得的事物,但卻不料,竟然是八法細解。
方才他已知這八法淵源,又得圖靈兒所提,知這隱門秘術的能力,心下不由大是感激,連忙正身而起,向張一鳴深施一禮,道:“謝謝爺爺傳法!”
張一鳴沒有阻攔,坦然受他一拜,等到丁雲起身,這才一指床榻,道:“雲兒,坐下,雖然我已是立意不再回隱門,但我畢竟也算是隱門弟子,今日傳你隱門秘術,以後多少你也算得是隱門之輩了,有些話,我不得不對你講明。”
丁雲坐在床榻之上,恭敬地道:“請爺爺訓示。”
張一鳴點頭,道:“我隱門雖說是太清四門之一,但較之‘迅、行、動’三門而言,卻是源遠流長,向上追溯,可至那上古時期。
我隱門雖非正宗修真門派,但卻有自己獨特的修行法門,隱門初創時,較那六大修真門派,亦是隻早不晚。
修真門派講究溝通天地,煉氣化虛,以氣禦物,身通太虛,最後追求的是融於天地之間。
而我隱門卻是講求借天用地,強化精神,遊於天道,趨吉避凶,最後所追求的是衍生天道,成就大道天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