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供養一人,身為君主,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享樂,還要護住一國的百姓。

封後大典已經結束,朝中大臣紛紛上書,請祝珩盡快送走其他國家的賓客。

明麵上是送走賓客,實際上顧忌的是駐守在城外的十幾萬北域大軍,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如今的南祝百廢待興,大軍繼續留下來隻會加重百姓們心中的不安。

祝珩最近也在頭疼這件事,他和燕暮寒已經成親了,但燕暮寒如今不僅僅是他的皇後,還是北域萬人之上的王。

他能帶走延塔雪山上的小狼崽,卻不能將一個王困在宮牆之中。

可如今讓燕暮寒回北域,以後他們之間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

媳婦兒還沒抱夠,就要分居,祝珩接受不了。

沈問渠等官員催得急,祝珩一時間想不到兩全之策,心煩意亂。

燕暮寒每天不是待在宮裏,就是去軍營裏閑逛,見祝珩情緒不對,立刻找人問了原因。

他是極受寵愛的皇後,有祝珩的偏愛,所有宮人對他的態度都恭恭敬敬。

知道事情的原委後,燕暮寒獨自坐了一下午。

入夜,祝珩還在禦書房裏會見大臣們,燕暮寒阻止了宮人的通傳,大大咧咧地闖進殿內,開門見山道:“諸事已了,長安,我想帶大軍回北域。”

官員們顧不上指責他擅自闖進來的行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燕暮寒要帶兵離開!主動的!

祝珩愣了下,臉唰的一下黑了,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行,你是朕的皇後,帶兵回北域,是想與朕和離嗎?”

燕暮寒有屬於他自己的使命和榮譽,祝珩心知肚明,但不甘心放手。

“當然不是,我這輩子都不會與你和離!”燕暮寒撇了撇嘴,徑直走到祝珩身邊,“你們愁成這副模樣,不就是不知該怎麼處理大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給你們解決此事。”

矛盾來源於他本人,隻能由他去化解。

祝珩坐在太師椅上,燕暮寒抱著胳膊坐在椅子扶手上,目光銳利,掃過麵前的官員們。

“這三個月裏,別想著整幺蛾子,如今本王回來後看到後宮裏多了一個人,就砍了你們滿朝文武!”

燕暮寒語氣凶狠,他知道這些人接受了祝珩封他為後,但還不死心,想張羅選秀,給皇室留下子嗣。

聽說前些日子秀女的畫像都被偷摸塞進禦書房裏了,隻不過祝珩大發雷霆,全都燒掉了。

“本王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不要命的盡管來試試。”燕暮寒將佩刀拍在桌上,冷嗤出聲,“今日話撂在這裏,南祝皇室從這一輩就斷了,你們能搞出孩子來,我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趁早打消念頭。”

一眾朝臣麵色鐵青,何山氣得胸口起伏,但礙於燕暮寒的凶狠模樣,踟躕半天也才憋出一句話:“後宮不得幹政!”

既然你成了我們南祝的皇後,就得守規矩。

可偏偏燕暮寒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規矩:“弄清楚,現在本王是以北域王上的身份與你們說話。”

眾人頓時噤了聲。

一聲輕笑打破了僵局,所有人紛紛看向沉默不語的祝珩。

燕暮寒有些緊張,他倒不是怕剛才的話惹祝珩生氣,是因為要回北域的事情,他提前沒有和祝珩商量過。

他已經深切的體會到了祝珩的占有欲有多強。

官員們將希望寄托在祝珩身上:“陛下,皇後娘娘所言——”

“所言不錯,甚和朕心。”祝珩打斷他們的勸諫之詞,手臂一展,攬住了燕暮寒的腰身,“朕在位一日,後宮便隻會有皇後一人,至於子嗣,朕之前就說過了,爾等如今忘了,朕不介意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