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子嗣隻會由皇後誕下。”
腰上的手輕輕動了動,燕暮寒騰的一下紅了臉,長安還在做夢不成,怎麼又說起這種混賬話了!
沒錯,混賬話。
晚上玩的凶,祝珩堵在他裏麵睡覺,笑著打趣:“喝了這麼多湯,應該能保下一胎了吧?”
“可,可皇後娘娘是男子!”官員們大驚失色。
他是男子,不能受孕。
燕暮寒是這樣說的,可祝珩不依不饒,胡攪蠻纏,說生不出來就是湯喝的不夠多,一邊辛勤耕作,一邊問“此番可以受孕了嗎?”
惡趣味得很。
直到他哭著說“能了”,祝珩才停下來,摸著他被撐到微微凸起的小腹,好似摸著一個暗結的珠胎,心滿意足地感歎:“明霽真乖,肚子都變大了,像是已經懷了。”
變態。
燕暮寒想起這令人羞臊的房事,偷偷在心裏罵道。
祝珩仿佛沒看到眾人震驚錯愕的表情,淡淡一笑:“皇後能生,就有皇嗣,皇後生不了,那就沒有。”
對於子嗣,他和燕暮寒的態度是一樣的。
“當然,南祝不會有皇嗣,北域也不會有。”這句話是對燕暮寒說的,祝珩箍住腰將人抱到腿上,語帶威脅,“三個月時間,回到我身邊,如今傳出風言風語,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會把你關起來,再也不讓別人看到。
偏執的愛欲令燕暮寒呼吸發緊,他不覺得惶恐,心裏反而湧起一陣甜蜜的眩暈感。
“我答應你,等我回來。”
看著親昵的兩人,朝臣們失魂落魄,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瘋了!這兩個人都瘋了!
斷子絕孫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這兩個人分別是兩個國家的君王,卻做好了這種荒唐的打算。
北域大軍從南祝退出,燕暮寒帶著人離開的那天,祝珩站在城牆上,看他的小狼崽坐在馬背上,衝他揮手作別。
一如幾年前重逢的時候,他站在四水城城牆上,隔著戰鼓聲和烽火硝煙,與千軍萬馬簇擁的異族將軍四目相對。
那是他的燕暮寒,他的燕明霽,他的小狼崽。
也是他的皇後。
“祝長安,夫君,等我回來陪你過年!”
三月之後就是年關了。
燕暮寒喊出這一聲後,立馬調轉馬頭帶兵離開。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叫夫君,還是太挑戰羞恥心了。
城牆上。
祝珩彎了彎眸子,心裏暖融融的,他喜歡燕暮寒這副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連愛意都是滾燙的。
“行了,人都沒影了,該回去了吧。”祝子熹沒眼看膩膩歪歪的兩人,他已經徹底接受現實了,“嘖,聽說你拿國璽給我外甥媳婦做了個首飾,真的嗎?”
他不心疼南秦世代流傳的國璽,但祝珩這行為屬實挺瘋狂。
“嗯,做的虎符樣式。”麵對燕暮寒時沒有吐露真相,怕嚇到小狼崽,對著祝子熹,祝珩毫不掩飾地炫耀,“他拋下北域,跟著我來南祝,這份心意,值得我送上一份厚禮。”
祝子熹沉默了一瞬,氣的破口大罵:“這叫厚禮?你那是把半個南祝送到他手上!”
燕暮寒戴著那飾物,就是行走的軍令,可以肆意調動南祝的兵力。
昏君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祝子熹頭疼地扶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能養出一個大情種:“你就這麼篤定,他會拋下北域的權勢來找你?”
北域勢力強勁,燕暮寒是當之無愧的王,來南祝做個被困在後宮中的皇後,怎麼看都不真實。
“他會來。”馬蹄踏起的塵埃已經落下,祝珩點點心口,笑盈盈道,“他想要的疆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