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1 / 1)

離縣城三十裏地的李家溝,大片房屋冒著淡淡的青煙,空氣中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一些村民坐在殘垣斷壁旁默默哭泣。一個老大娘摟著一個七八歲嚶嚶哭泣的小女孩邊哭邊罵:“這些個該天殺的胡子啊,你們怎麼連咱這麼窮苦的人家也不放過啊。沒有東西搶,你們就燒咱的房子。你要咱以後怎麼活啊?”

素貞帶著保安團過來了,他們呆立著看著麵前的慘景。

一個村長模樣的人走上前,問素貞道:“你們是……”

素貞抱拳說道:“這位大爺,我是雙城縣新來的縣長,您有什麼話,就說吧。”

村長一聽是縣長,趕緊說道:“縣長大人啊,我是這個村的村長。這胡子太囂張了啊,你說這搶點東西走了就算了,幹嘛還要放火燒房子啊!太沒人性了啊!村子裏年輕的姑娘見胡子來了,都躲起來了。胡子搶了些財物,見找不著姑娘,就放火燒了房子。”

素貞讓村長告訴鄉親們,過些天,她會給他們送糧食來,叫他們別難過,她一定會把這股胡子除掉的。她向村長確認了這股胡子就是司馬北的綹子,朝東頭去了,即帶人馬朝東追去,

追不多遠,保安團就追上了司馬北一夥。司馬北領著胡子站在李家溝附近山坡上,笑吟吟地看著素貞道:“大嫂,久違了,是來追趕我司馬北的嗎?”

素貞憤怒地罵道:“司馬北,你這個畜牲,為什麼要搶普通老百姓,還要燒他們的房子!我不是對你說過,不許欺負老百姓嗎?!”

司馬北滿不在乎地說:“為什麼?沒有什麼為什麼啊!我司馬北就是吃這碗飯的,你說,這不燒房子,不砸窯劫財神,那還叫胡子嗎?對不起,大嫂,我現在不是你的二當家的了。你已經招安做官了,你管不了我了!”

素貞聞言憤怒至極,猛一揮手,喝令保安團士兵上前抓住司馬北。司馬北率眾匪抵擋著往後撤去。素貞帶人衝到山坡上,司馬北的人影已然不見。保安團士兵分頭朝四麵搜索,忽然,一陣彈雨潑過,兩個保安團士兵倒在地上——山坡另一麵,司馬北與眾匪正靠著大樹朝保安團射擊。

素貞拔出雙槍一路射擊,率部衝了過去,又不見了司馬北等人的身影,地上隻有一具土匪的屍體。素貞四望,隻見司馬北領著眾土匪站在前麵山坡頂上,司馬北雙手攏在嘴邊,高喊著:“張素貞!滾回去吧,你抓不住我的。和我較量!你還差得很遠!”

鄭三刀怒罵著帶人追了上去,司馬北領著眾匪迅速向遠方跑去。

猶如獵人攆兔子一般,素貞一路緊緊追趕,司馬北一路東躲西藏,直從白天追到黑夜,雙方俱已人困馬乏,各尋安全之地停下歇腳。

素貞定下一計:將人馬分兩路埋伏在半山腰處,並放出暗哨;再在山頂上點燃篝火,引司馬來襲;待司馬北偷襲與暗哨遭遇,槍聲一響,素貞和鄭三刀即各帶人馬包抄司馬北。

司馬北果然中計,一番激戰,眾土匪死的死,逃的逃,司馬北孤身一人向一處密林狂奔。忽然,素貞出現在他的麵前,拿槍指著他。

司馬北把槍一扔,冷笑道:“有本事就扔下槍來抓我。拿著槍指著我,算什麼?”

素貞把兩支槍並攏放在地上,走向司馬北。司馬北拔出背上的大刀,朝她砍來,素貞赤手空拳從容應對。鬥過十餘個回合,素貞故作一趔趄,司馬北豈肯錯此良機,一刀奮力劈下,素貞疾速閃到一棵大樹後,司馬的刀深深嵌入樹幹之中,素貞縱身躍起,一腳將司馬北踢倒在地,喝令綁了。

鄭三刀領著幾個保安團士兵將五花大綁的司馬北押進雙城縣府大牢,獄卒鎖上柵欄門。隔壁牢房,張宏良、吳法天夫婦都沮喪地看著這邊。

司馬北抓住柵欄大喊:“三弟,鄭三刀!”鄭三刀回頭看著司馬北,司馬北罵道:“姓鄭的,你……他娘的心甘情願做朝庭鷹犬,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嗎?”

鄭三刀說:“我跟著大嫂走路。大嫂對得起大哥,我就對得起。再說,如果你不欺壓普通老百姓,我想,大嫂是不會抓你的。”

司馬北說:“放了我,兄弟,你要還當我是兄弟,就放了我。我們一塊上山做胡子,比這裏快活多了。”

鄭三刀正顏道:“對不起,司馬兄。我現在是大嫂部下的保安團副團長兼警察局長,我要放了你,豈不就是徇私情了?”說完就要離去。

司馬北請求道:“三刀兄弟,你,救我一救啊!就算我錯了。”

鄭三刀回頭,想了想道:“你要考慮招安,我倒可以在大嫂麵前給你說個情。”說完轉身離去。

司馬北低下頭,默默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