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縣府縣長辦公室裏一片靜謐,隻有紙張偶爾翻動的聲音,素貞正伏案翻閱卷宗。小花悄悄推門進來,身後跟著許梅夫婦和張老好。小花喊一聲:“素貞姐!”素貞抬頭看見了張老好和許梅,她站了起來,驚喜地喊道:“爹!許梅!”跑到門口,撲到張老好的懷裏。
父女相聚,百感交集;好友重逢,喜出望外。眾人熱烈地寒暄一陣,已至正晌。素貞叫上鄭三刀,一起到縣城最大的雙城酒樓給她爹和許梅夫婦接風。
到了酒樓,堂倌一陣吆喝,引眾人到一雅間坐下。待得酒菜上桌,眾人談笑風生,敬酒讓菜,其樂融融,溫情四溢。
幾個日本浪人一臉囂張行走在大街上,肆意對路人辱罵或調戲——
“哈哈,支那豬,你們好啊!”
“哈哈,支那美女,喜歡我們嗎?”
“……”
行人紛紛躲閃著他們。
小齊提著買來的豬肉匆匆往家趕,迎麵撞上這幾個日本浪人。一個日本浪人淫笑道:“喲西!花姑娘!花姑娘!”小齊欲躲開,幾個日本浪人一下將她圍住,抱著她亂摸亂啃。
路邊一個百姓看不下去,偷偷跑去報告了保安團。保安團小頭目許棒子帶著三個部下急忙趕來,見小齊的衣服已經被扯爛,許棒子厲聲喝道:“住手!你們要幹什麼?”
那幾個日本浪人看見他們,不加理會。許棒子嚴厲嗬斥日本浪人放開小齊,幾個日本浪人狂妄地出言相辱,拔刀相向。許棒子和部下舉槍對準日本浪人。一個日本浪人眼露凶光,大喝一聲,揮刀就向許棒子劈來。許棒子怒罵一聲果斷扣下板機,“呯”,槍聲響起。那個日本浪人捂著血流如注的胸口,呆呆地看著保安團士兵,手中的刀“哐啷”落下,隨即癱軟倒地。
另一個日本浪人怒吼一聲:“八嘎!”舉刀劈下來,把麵前的一個保安團士兵劈倒。
許棒子罵道:“他娘的,開火!”
另兩個的保安團士兵對著揮刀就要往下劈的日本浪人開火。一陣亂槍,幾個日本浪人全部躺倒在地。
酒樓裏,素貞一眾人等正是酒酣耳熱之際,忽然,遠處傳來槍聲。
素貞頓時愣住。一個保安團士兵跑了過來,喊:“不好了,大當家的,打起來了,外麵打起來了。幾個日本浪人和咱二中隊五班的弟兄們打起來了。他們調戲咱中國女人,有人到兵營裏去告。五班長就帶我們幾個弟兄趕去製止,結果,就和日本浪人對上了。我看快要打起來,聽說縣長你在酒樓吃飯,就趕過來了。剛才有槍聲,說不定就已經開火了。”
素貞忙帶著鄭三刀往槍聲處跑去。
大街上,五個日本浪人倒在血泊裏,許棒子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日本浪人的屍體。忽然,四處傳來口哨聲與急促的腳步聲,一大群日本浪人手提武士刀,從四麵八方朝他們衝過來。
許棒子幾人見此情形,趕緊背靠背圍起來,舉起槍,警惕地對著衝上來的日本浪人。日本浪人們團團圍住他們,眼露凶光,殺氣騰騰,步步緊逼,圈子越圍越小。
“住手!”素貞帶著鄭三刀出現在日本浪人後麵。
許棒子見是素貞帶人來了,喜出望外。日本浪人嘩地轉身,衝上前圍住素貞與鄭三刀。
日本浪人頭領阪田問素貞是什麼人。素貞說她是縣長。阪田一聽是縣長來了,便說保安團的士兵殺了日本的武士,問素貞該如何處置。
許棒子領人闖了進來,圍在素貞身邊說道:“大當家的,他們調戲良家婦女,還企圖用刀砍我,我被迫無奈,和他們打了起來。”
阪田挑釁地道:“現在,我們的武士橫屍街頭,這是事實。我現在就要幾個凶手的腦袋。”說完,便帶領眾日本浪人揮著武士刀朝他們撲過來。
素貞幾人被迫赤手空拳與日本浪人博鬥起來,場麵一片混亂,不斷有日本浪人被擊倒;有兩個保安團士兵也被砍倒。忽然一聲槍響,小花領著大隊保安團士兵衝了過來,保安團士兵把現場團團圍住。阪田等日本浪人見大隊保安團士兵趕來,愣住了。
素貞大聲喝道:“本人是雙城縣長,剛才的糾紛,本人自有公斷,你們趕快散開,要不然,本縣長以暴亂罪論處,到時,不要怪本縣長不客氣。”
阪田一揮武士刀吼道:“八嘎!你以為你嚇得了我們嗎?武士們,準備決一死戰!”
眾武士一起揮刀砍向保安團士兵和素貞。
素貞大聲地對眾士兵喝令道:“把所有的日本浪人都給我抓起來,凡是反抗者,就地鎮法。”
眾士兵衝向日本浪人,雙方纏鬥在一處。不多時,眾多日本浪人束手就擒,地上橫陳著十來具屍體。
遠處牆角處,河野穿著中國人的服裝,戴著墨鏡,冷冷地看著眼前發生的情形。雙城縣為什麼一下子出現如此多的日本浪人,這一切都是他跟關東軍的陰謀,看來第一步進展十分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