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3 / 3)

本事件是轟動一時的伊豆地方之天城山中發生的,這一帶常下大雨,且民家稀少,旅客幾乎找不到宿泊之處,而此案件發生地所屬之大仁分署及下田分署的各署長與警察爲破案所做的努力確實可嘉。遺憾的是少了直接證據,而使嫌疑犯僥幸無罪判決。反省此一兇案的話,也許會感覺雖然下雨而河水暴漲,可是對兇手丟下匕首的木穀川未予徹底搜查是美中不足。還有一點是,被害者是位四處流浪的土木工的關係,以至法院判決時仍查不出其姓名與身份,可謂一大奇案。

3

我看了本案的記錄之後,不由想起三十幾年前的事,當時還是孩子的我,看到那女人時就覺得打扮很美,且認爲她會陪我一起越過天城山而興奮,萬萬想不到這女人竟是某餐廳的女服務生,且是修善寺一帶的娼婦,見此記錄方使我恍然大悟。

本書所寫的少年當然就是我。我現在還記得清楚,當我回到家的第二天就有兩位下田警署的刑警找我說話,他們問了很多問題,母親愁眉不展地立於一旁,我家從未與警察來往,所以這次走訪自然使一家大小緊張不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本書付梓之後,我還是一有空就看了又看,更使我回憶了三十多年前孩提時代的許多事,其越天城山時的光景,隻要走過那一隧道則眼前展現的氣象有如入異國之感。伴我同到湯之島的那位賣糕餅的商人,還有布販、走路顯得有氣無力的那位帶把傘及大包袱而身材高大的土木工、裝扮得很漂亮的年輕小姐,自她身上發出粉香及說話時的優雅聲音,太陽西下中的天城山風景,而在依稀黃昏中如葫蘆花般美麗的臉。

我看了這本書後約三四天,每一有空就會想著,且連工作都無法集中精神,可見此案對我有多大的沖擊。

大概第五天時,委托印刷這本書的警方人員來了。

“老闆,我們要印的書好了沒有?”我看這警察象六十出頭,寒暄中才知道他叫田島,曆任各警署的司法主任,第二次大戰後又當過刑警課長,現爲刑事部的特約顧問。

“印好了。”說著,請田島先生到客廳奉茶,然後才搬出付樣的書,田島先生拿出老花眼鏡戴好,隨意拿了幾本翻閱,見其表情,我覺得他很滿意。

“怎麽樣,老闆你自己也看了嗎?”他擡頭看我,問著。

“是啊!我隨便看看,這滿有趣的。”

“你看哪一段呢?”

“我是先看天城山的土木工兇殺案。”我率直道。老刑警浮起笑容說:

“其實我當時就是搜查本案的辦案人員之一,所以這本書的原稿也是我寫的。”

“哦!這麽說,你就是書中的田島刑警了?”我一問,他即頻頻點頭說:

“是啊!當時我還年輕,隻有二十歲。”然後想了一下,又說:

“所以我寫作時,愈寫愈憶起年輕時代的感觸,也好象閱讀我的一椿失敗記錄一般。”

“爲什麽說是失敗記錄?”

“現在想起來,更深刻的感覺到當時應首先尋找那把匕首,可是木穀川因一場大雨而暴漲,水流很急,確實難以搜索,不過無論如何也應該查出這把刀才對,這是唯一遺漏的地方。當時警方都急於找出那土木工的屍體及兇手,所以大塚花才在證據不足的理由下僥幸得到無罪的判決。案發不久,我還直覺那女人一定是兇手。”由於他的話有點前後順序不同,所以我又問他:“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