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
王爺和王妃的賞賜就送來了,那些好東西,流水似的都送進了綺春閣。
這次是蕭言親自來的,蕭言生得俊俏,跟戲台上的玉麵書生似的,可惜是個太監。
蕭言長相溫潤,但一雙眼卻很冷,瞧著她時,總讓蘇綰直起雞皮疙瘩,他好像是在看個死人一樣。
“王妃娘娘沒留別的話了?”
見蕭言不說一句話就要轉身,蘇綰試探道。
按蘇綰對蘇瑤的了解,她如此不聽話,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升了位份,一定會把她叫過去折磨得夠嗆才對。
“娘娘沒其他吩咐,隻說蘇主子是個好命的。奴才告退。”
蕭言帶人走了,留得蘇綰一人心驚肉跳的。
這太不像蘇瑤平時的作風了。
總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府裏其他幾個主子,也象征性地意思下,派了人過來給了她一些賞賜。
隻有曾子芹和柳銀雙結伴而來,又在她屋裏嘮了會家常,無非是賣賣慘,倒倒苦水,還說些羨慕她的話。
這樣的話一說便是一個時辰,聽得人耳朵都長繭了。
她打了好幾個哈欠,說要午睡了,才把她們送走。
“巧兒,再把明天回侯府的東西拾掇下,把能帶的都帶上。”畢竟她一個後院的女人,下次回侯府指不定什麼時候了。
“已經收拾好了,兩大箱子了,可不能再帶了,馬車會裝不下。”
巧兒指著那兩口大箱子,無奈道。
“嗯,再把你那壓箱底的大錘帶上。”
“帶我的大錘做什麼?”巧兒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些不好的預感,你就帶上吧。”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蘇綰沐浴後等樓梟,左等右等,隻等到他身邊的大丫鬟琴操。
“蘇主子,你別等了,王爺今晚宿在沈側妃那了。”
琴操原本想從蘇綰臉上窺到一絲失落的表情,誰知她隻是冷冷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蘇主子。”
琴操福了身,憋著一肚子壞水下去了。
哼,庶妃,蘇綰你爬得越高,就會摔得越重,我等著瞧你的好戲呢。
夏荷把門關上,巧兒卻替蘇綰打抱不平,“王爺說好今夜過來的,他卻去了沈側妃那。他也說要嚴懲沈側妃,卻也隻是把她和那隻貓禁足兩日。這不就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嘛。”
蘇綰也不惱,隻是笑了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隻要記住這點就行了。”
反正她也不看重這些,她更看重實際的東西。
例如沈側妃送來的那兩千兩,還有這庶妃之位。
當然啦,主打還要攻陷樓梟的心。
蘇綰像個無事人一樣,就睡下了。
翌日,一大早,天邊還泛著魚肚白色,她就起床了。
睿王府地處偏遠,在京城腳下,傍青丘山而建,山美水美,是處風景秀麗的好地方,就是離城太遠了些,就是坐馬車也得一個時辰才能到侯府。
山路顛簸,馬車一搖一晃的,蘇綰本就沒睡飽,就這樣又睡了過去。
馬車停下,車夫在外說:“蘇主子,武安侯府到了。”
蘇綰伸了伸懶腰,掀開簾子,往外瞧了一眼那威嚴闊氣的武安侯府。
“下車。”
她說了一聲,就被巧兒扶著下了馬車。
門外沒有人相迎,沒人知道她今日回府。
門口小廝認出了她,驚了一下,“三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府裏上下都是知道的,三小姐是被送去睿王府當通房丫鬟了,替大小姐固寵去了,當時三小姐還想逃的,可惜被逮住了。
蘇綰抬頭,望著那高高的牌匾,笑得溫柔。
“可不就回來了麼。”
“奴才這就去稟報。”
小廝速速去,又速速回,還帶著武安侯蘇震和夫人周氏,後麵跟著一群浩浩蕩蕩的家丁,家丁手裏都拿著刀棍,真是好大的陣仗。
“蘇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逃出王府?去,將她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