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忠有些吃驚,“王妃娘娘不是說蘇氏是蘇家的家生子?”
樓梟手指蘸了茶杯裏的水,在桌上寫下四個字——五穀豐登,深邃眼底掠過的笑意,卻是晦暗不明。
一個家生子會推油,懂廚藝,養過馬,這都說得過去,把帝王心揣測得這麼到位,還懂什麼國泰民安,海晏河清,這就不太對了。
他冷嗤:“這個蘇氏不簡單!”
“奴才這就讓人去查。”
“叫康將軍不必再費心去尋皇上的壽禮了,本王已經定下了。”
“是,王爺。”王進忠恭敬退下。
……
綺春閣。
巧兒和夏荷正在布置屋子,看到蘇綰回來,忙過去請安。
“綰綰,這兩天見不得你,我好擔心你啊。”
巧兒給了蘇綰一個結實的擁抱,蘇綰被這妹子撞得有點疼,這妹子就是個金剛芭比,身上哪哪都硬邦邦的。
夏荷一見到蘇綰就紅了眼睛,“主子,聽說你病了,你在前院,我們沒法子去,現在你好些了嗎?”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蘇綰推開了壯實的巧兒,叫身後的下人,把睿王給的那些賞賜放下來。
都是一些奇珍異寶,閃亮亮得晃人眼睛,巧兒揉了揉雙眼,心道還是她家綰綰有本事啊,哄得王爺賞了這麼多寶貝。
蘇綰卻不太滿意這些東西,什麼紅珊瑚、象牙、白玉手串、翡翠珠鏈,還不如賞她些金瓜子實在。
她叫巧兒把這些玩意收拾起來,又取了個荷包,裝了些銀子,賞了王進忠下麵的管事太監的李玉。
“李公公,如不嫌棄,這些拿去吃個茶。”
哪有油水進來,推出去的道理。
李玉掂了掂這錢袋子,至少有十兩,比起府裏其他那些妾室,這可大氣多了,活該人得寵。
“那奴才就謝過蘇主子了。”
等李玉他們出去後,巧兒才雀躍道:“綰綰,我們因禍得福了,綺春閣可比那死過人的明鏡軒好多了,不僅寬敞,還冬暖夏涼的。最重要的是,庭院一角還有一個小池塘,現在這個季節沒荷花可賞了,但我看到結了很多蓮蓬,待會我們去采蓮蓬吧。”
蘇綰懶洋洋地應了聲好,像寵物似的被關在前院有兩日了,是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池塘裏有條小棚船,巧兒搖著船,載著夏荷下去采蓮蓬。
蘇綰就在岸邊散步,聽著船上傳來的笑聲,沐浴在陽光下,整個人都輕鬆了。
回去後,她們剝了蓮子,把蓮心取出來曬幹可以泡茶喝,蓮子嘛,就在小廚房做了銀耳蓮子羹。
她們正美滋滋地喝著蓮子羹,府裏的兩位小妾攜手一起來拜訪她。
一位是柳氏閨名叫做柳銀雙,一位是曹氏姓曹名子芹,她們一進來就聞到屋子裏的香味,“好香啊,蘇妹妹這是在吃什麼?”
蘇綰是三個月前進府的,成為睿王的女人,也近一個月了,之前也見過這兩位,但她隻是一個通房丫鬟,這些人從沒將她放在眼裏過,也沒跟她姐妹相稱過。
這會兒上門來,不過是因為她近來得了寵罷了。
“也不是什麼好的,前邊庭院池塘采來的蓮子,做的銀耳蓮子羹。”
蘇綰看到她們嘴角砸吧,也沒要給她們盛一碗的意思,隻讓夏荷招待她們坐下。
柳銀雙坐在食案前,環顧了眼四周,發現屋裏空空蕩蕩的,布置得很素,除了書櫃裏的書多了些外,還有那張床算是華麗。
“妹妹現在正是得寵,屋裏怎麼不多置辦點家具?”
蘇綰掀了下眼皮,“再得寵也是個侍妾。”布置得那麼豪華,招人眼紅麼?
柳銀雙一陣語塞,曾子芹接過話頭,道:“這就算是妾啊,也分三六九等的,蘇妹妹有顏色,又得王爺寵愛,不像我,一來就被分到了沈側妃院裏頭,至今還未伺候過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