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蘇綰,你還敢欺瞞本王(2 / 2)

這委實有點慘了。

曾子芹來了王府有半年之久了,長相普通,還跟強勢的沈側妃一個院,那自然是連男主子的邊都摸不著。

“曾妹妹,我也見不得比你好。我同康側妃一個院,她去年小產後就一直病著,起初爺還去看她,後來就不怎麼來了,你還能遠遠見王爺一眼,我是連王爺的影都瞧不見。”柳陰雙說著就要抹淚,委屈得不行。

真是旱得旱死,澇得澇死。

蘇綰身為女人,也很同情她們,但她還能咋滴,勸夫君去她們那裏,她不過是個仰人鼻息的侍妾罷了,更何況她還要努力刷分呢,她們沒男人不至於丟了性命,她這分刷不滿,要死的。

看著她們兩張怨婦臉,蘇綰說了一聲:“巧兒,給兩位姐姐看茶,再拿一碟瓜子來。”

巧兒給她們沏了壺碧螺春。

她們喝了口茶,潤了潤幹燥的嗓子,這才意識到來了半天了才喝上蘇綰的茶。

但她們是來示好的,就是怪她待客不周,也不會放在明麵上,還是與她繼續吐酸水。

蘇綰就當是聽八卦了,喝完蓮子羹就嗑起了瓜子。

直到她們說盡興了,蘇綰才起身送她們離開。

臨走前,曾子芩送了她一對赤金如意簪,柳成雙則送了她一盒珍貴的脂粉,拉著她的手道:“這是桃花玉露膏,抹了之後,皮膚會又細又嫩。反正我也沒用得上的機會,在我那放著也是吃灰,蘇妹妹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那就多謝兩位姐姐了。”

蘇綰也沒多想,讓夏荷把東西收下。

夏荷把赤金如意簪放進了首飾匣子裏,那盒桃花玉露膏放在了梳妝櫃上。

到了晚間,蘇綰用了膳,想到樓梟說晚上要來,琢磨了會兒,就吩咐夏荷研磨。

夏荷擺上文房四寶,邊研磨邊問:“主子今天怎麼有雅興寫字了?”

“這裏景色好,就有了閑情逸致。”

蘇綰低著頭,手指執筆輕輕舞動,在宣紙上留下了婀娜的字跡。

巧兒大字不識,站在一旁仔細瞧著,覺得蘇綰人美,做什麼都美,寫得字也這麼好看,就是個天生當主子的料。

她嗬嗬傻笑著問:“綰綰你寫的是什麼?”

夏荷上過幾日學,認得些字,就擅自念了起來:“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

夏荷沒念完,就被巧兒一聲“王爺”給打斷,趕緊給王爺行禮。

蘇綰抬頭撞見樓梟神色微冷,心中一緊,撂下狼毫時手抖了下,一滴墨落下,把最後一個字洇了。

“妾給爺請安,爺萬福金安。”

樓梟淡淡說了個“起”字,就對兩個丫鬟說:“這裏不用你們伺候。”

巧兒和夏荷聽了命,快步出去。

樓梟走到書案前,掃了眼那幾行字,牽起了蘇綰的手,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是首好詩,還寫得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你倒有些大家閨秀的做派。”

那可不嘛,好歹受過九年製義務教育,能默寫個遊子吟也不是什麼事兒。

至於這簪花小楷嘛,多虧原主的娘教得好,別看原主的娘是從煙花柳巷裏出來的,卻是個名妓,老鴇花了大把銀子重點栽培的,不僅手能寫得一手好字,就連下麵金溝也是能寫會畫,靠著這絕技,才傍上武安侯這個大款。

蘇綰的手汗涔涔的,有些不敢瞧樓梟的眼,垂下眼簾,做出一副心虛的模樣。

“爺少打趣妾了,妾哪有那個福氣?”

那意思就是,若真是個大家閨秀,何必到王府上給你做妾?

“是麼?”忽得,樓梟眉眼一厲,語鋒陡轉,用力抓住她的手,迫使她正視自己,“蘇綰,你還敢欺瞞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