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帶著病,宿在了前院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蘇瑤作為這後院的主母,自然是要去瞧一瞧的,她帶著蕭言和錦繡去了前院。

她是趁著樓梟不在的時候去的,噓寒問暖慰問了一番,但字字句句都是敲打,要她恪守本分,萬不要恃寵而驕。

蘇綰點點了頭,故意拿著帕子捂著嘴一陣劇烈地咳嗽,蘇瑤擔心被傳染,心中埋怨了聲“晦氣”,就嫌棄地領著人走了。

蘇綰又在臨華殿養了兩日,一天三頓湯藥下去,風寒也就好了大半。

這天,樓梟回來,麵色沉沉的,瞧著是有什麼煩心事。

王進忠說:“康將軍又送來些禮物,爺您掌掌眼,可有滿意的?”

樓梟看了一眼,有名貴字畫,也有名劍,還有一些玉器珠寶之類的,總之都是沒有新意的玩意兒。

王進忠看到樓梟眉頭皺得更緊了,也跟著急,“這可如何是好?明日就是萬歲爺生辰了。”

“都撤下去吧。”

樓梟揮了揮手,轉身陰沉著臉進了屋。

一般來說,在男人為了公務愁的時候,女人不該靠近,當然能為男人排憂解難就另說了。

她上前給樓梟福了福身,“給爺請安,爺吉祥。”

樓梟瞥了蘇綰一眼,她未施粉黛,穿得也樸素,但瞧著幹淨舒服,順眼極了。

他說了聲“起來”,又問了問她身子好些了沒?

“妾好多了,已經不怎麼咳了。”蘇綰望了一眼外麵,下人們正把一箱一箱的東西搬走,她問,“爺可是在為萬壽節的事發愁?”

樓梟斜睨她一眼,隨口應了一聲,就坐在了書案前,“莫非你有什麼好主意?”

心裏卻是不以為意,壓根不覺得蘇綰會出什麼好點子,畢竟這給皇帝送禮,就是揣測聖心,一般人都沒這個能耐,把握不好這個度。

蘇綰沏了一杯茶,端給他時開口道:“妾以為皇上最想要看的不過就是國泰民安,海晏河清。”

樓梟怔了下,接過茶杯時,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現在剛好入秋,正是豐收的季節,稻黍稷麥菽都成熟了。不若爺就將這五穀豐登作為壽禮送給皇上,妾覺得皇上看到這些,就像是看到了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必會龍顏大悅的。”

樓梟沒吭聲,隻是微微斂著眸,饒有趣味地打量起蘇綰那張生得不太端莊的小臉來。

蘇綰被他這般看得心驚肉跳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就訕笑著說:“妾隻是隨便說說,若這個主意不好,還請爺別笑話我才好。”

“你隨便一說,就為本王解了連日來的煩惱。本王怎會笑話你?還要賞你。”

蘇綰聞聲,心才收回肚子裏,隻是瞧著樓梟不太像是要賞她的意思,還有些生氣了。

她惴惴不安地說道:“妾不在乎什麼賞賜,適才一心想著替王爺分憂,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才出了個勉強能用的主意。”

但樓梟還是從外麵那些箱子裏,挑出不少珠寶首飾賞給了蘇綰,還說西苑的綺春閣已經整理幹淨了,可以住過去了,還說晚上得了空再去看她。

這言下之意,是叫蘇綰出去。

蘇綰哪敢多留,謝了恩就告退了。

蘇綰前腳走,樓梟就叫王進忠進來,“去武安侯府,好好查查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