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樓梟輕語,眼神卻忍不住落在裏頭榻上。
“是,王爺。”墨畫也不敢大聲,悄步出去了。
樓梟進去後,就掀袍坐在了榻邊,拉了下她頭上的被子。
“別拉我被子啊,我說過了要再睡會。”
蘇綰窩在裏麵,側躺著麵向著牆,手指緊緊抓著被沿,軟軟的聲音透著一絲不耐煩。
樓梟用了點力,就把她被子拉下來。
“你們王爺不是說了,讓我睡到自然醒的嗎?我還沒——”
蘇綰不滿地嘟囔著,轉過身時,就對上樓梟那微涼的視線,還未出口的“睡飽”二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爺,你怎麼回來了?”還一聲不吭地嚇唬她?
蘇綰嬌嗔,卻不敢再霸占他的床了,連忙起身,要掀開被子下床。
樓梟按住了她的手,目光透著一股森森寒意。
蘇綰想沒哪裏惹到他啊,不就多睡了會嘛,難道讓他覺得自己太沒規矩了?
“妾病了頭疼才貪睡的,以後不敢了。”
她聲音小小的,滿是不安,病了後略顯蒼白的唇泛著憔悴,叫人憐愛。
但樓梟一想到她昨晚囈語,樓梟麵色冷了幾分,左臉的疤痕都跟著顯得凶狠起來。
“蘇氏,你在進府前可是有相好?”
這一句可把蘇綰嚇壞了,她羽睫顫顫的。
這樣的罪名她可擔不得,雖然原主在外麵是有個暗戀的對象,但也僅僅是暗戀,和那個男人接觸很少,不至於被人察覺吧。
蘇綰佯裝不知,“爺,何出此言呢?”
“那你告訴本王,白馬會所在何處?”
他幽深目光深深攫住她,跟利刃似的鋒利。
“……”
蘇綰咬了咬唇,不會是她昨晚燒得糊塗時說了些什麼吧?
“本王派人翻遍了京城,卻沒找到這個地方。”
那是現代富婆們去的地方,你能找到才有鬼咧。
蘇綰低著頭在心中腹誹,他掌心收攏,她的手被捏地生疼。
“說話!蘇綰!”
之前樓梟叫她蘇氏,現在連名帶姓的叫,看來是真的要發怒了。
結婚的意義是什麼?
就是精準找到屬於每個人的報應。
蘇綰沒穿過來前是個不婚主義者,穿到原主身上,給這個陰晴不定的古代男人當了通房丫鬟後,對此更加深信不疑了。
她的手實在被他抓得疼,黛眉蹙得緊緊的。
“妾不明白爺說的,許是妾昨晚做夢,胡言亂語了。”
“不明白?還將本王與那些少爺相提並論?”
“妾真的不記得了。”
“那本王幫你好好回憶下。”樓梟把她的手,用力按在了他那結實的胸膛上,“你說本王的胸肌好發達,跟你家的雙開門冰箱一樣。”
他眉頭沉著,抓著她的手一點點往下挪,挪到了他的腹部,帶著戾氣道:“你還說——”
猛地,昨晚的記憶回籠,蘇綰全都記起來了。
她還說,樓梟你的腹肌手感也好好,練得跟搓衣板似的,比白馬會所的任何一個少爺都好。
要死了,要死了。
她張嘴是打算造反了吧,昨晚都說了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