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三堂會審(1 / 3)

三姨娘睜大了眼睛,掩唇咳嗽一聲,大夥才漸漸安靜下來,她加重了語氣道:“你還敢巧舌如簧!”

大太太見她這番氣焰地唬人,輕描淡寫地道:“飛卿,惜墨都說是虛構,你也不能胡亂捏造,凡事都要講求證據。”緩了緩聲,大太太繼續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不但對惜墨閨名有損,還讓我們元郎丟了臉麵,將來惜墨要嫁給元郎,少不得給下人拿這件事說鬧,你讓我們元郎的麵子哪擱?元郎是長子嫡孫,將來更是蕭家的頂梁柱,你若有失公允枉斷這件事,致使主子被下人們胡亂編排。那這蕭家還分主仆上下,還有得蕭家規矩,倫理綱常嗎?”

三姨娘身子一顫,手中的絹子落在地下,大太太的話不輕不重,但心頭被震懾地七上八下。

沈惜墨聽了大太太的話,更是深深鬆了口氣,看來大太太是有心偏頗,料想應是元郎花了番工夫才能讓大太太出言相幫。

而這一番話娓娓道來,把個中厲害關係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從她的身上引到元郎身上,又轉引到蕭家的規矩上,更借機挑釁了三姨娘的權威,當著屋中管事的麵狠狠駁回了顏麵。

隻讓下人們以為三姨娘能當這個家,是大太太讓給她的。但有沒有本事,當不當得好,立見分曉。

三姨娘身子還在發顫,聽了大太太這些話,她才猛然意識到事態嚴重性。是她考慮欠妥,隻顧著自己的兒子女兒,把當家的責任全拋諸腦後,落人口舌。

沈惜墨暗地看了看大太太和三姨娘的神情,大太太畢竟是治理過家,論氣場威嚴,三姨娘一張口,便輸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道嬌聲:“沒有證據府裏就不會亂言了。”

三清昂首挺胸地走進來,給蕭老爺還有大太太請安過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來,幽冷地笑道:“府中傳的情詩就在我手裏。”

見眾人目光全移到在她手上,她嘴角一翹地笑著念道:“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惜墨字。”

她揚起手中的花箋,洋洋自得道:“上麵的誓言說的可真是情真意切,惜墨姐姐和四哥的情分到了這般地步,怎麼還不肯承認呢?”

她漂亮的臉蛋湊近了沈惜墨,目光陰狠地盯著她。

沈惜墨在看到那張花箋時,氣息驟升,明明是在蕭四郎那裏的花箋怎會落到三清手裏,難不成是他們合力要揭發她?

她腦中思緒飛快轉動,但在三清靠近時,已強自按捺住,麵上波瀾不驚地慢聲細語道:“你說這是我的便是我的?那豈不是人人都能捏造一張紙來汙蔑我。”

三清冷哼一聲,把花箋湊到沈惜墨的鼻尖,讓她輕輕一嗅:“聞到了嗎?上麵全是桂花香的味道,眾所周知,這整個蕭家大院隻有四哥那種了桂花。花箋上帶著濃濃的桂香,不是給四哥的是給誰?而且這張花箋存放了很長時間,皺皺巴巴的,顯是經年之久,我怎麼捏造出它的痕跡?”

沈惜墨靜靜地反駁:“既是捏造,自然得做的逼真,要是一眼被看穿,那捏造還有什麼用?”

三清失笑:“好個惜墨姐姐,我早知你舌燦蓮花,定然會萬分狡辯,可這張花箋我是從四哥那裏得來的,要不要我們一起去四哥那裏對峙?”

沈惜墨眼角跳動,呼吸也有些急促。

身後的青衣看到那張花箋上的字跡,不禁蹲下身張口道:“恕奴婢多嘴,奴婢一直伺候著沈小姐,見過沈小姐的字跡,與花箋上的字有所不同。”

大太太聽到這裏,忙道:“惜墨教元郎練過字,她的字跡我知道,將那紙花箋拿給我。”

立刻有丫鬟上前將花箋遞與大太太,大太太看畢後,冷笑道:“惜墨習的是衛夫人的簪花小楷,而這花箋上的字形似王羲之的行楷,不是捏造是什麼?”

蕭老爺亦是見過元郎仿惜墨的字練筆,當時還大讚元郎進益許多。他從大太太手裏接過那花箋,當下便認出不是惜墨的字,將那花箋仍在地上道:“三清,你從哪裏弄來這些醃臢東西,平白汙蔑惜墨。平日你乖巧懂事,怎麼如今會變成這副尖酸刻薄的模樣?你都是跟誰學的?”

說到此處時,看了眼三姨娘,三姨娘立時有些戰戰兢兢。

三清不敢相信,這花箋是她昨夜從四哥那得來的,怎會有假?她將地上的花箋拾起來,破聲道:“爹,女兒所言皆是屬實,你們不要被她蒙騙了。她敢在蕭家為所欲為,正是因為你們處處縱容。她來蕭家出了多少事,難道你們全都不計較了嗎?她害了我哥哥受家法,又害得大哥投湖自盡,現在她和四哥有私情,你們也枉顧她,由著她!將來她要是拋棄了大哥,和四哥死灰複燃,由得你們悔恨去!”

一句話,所有人皆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