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深(1 / 2)

他在許願進來的時候就醒了,睜著惺忪的眼跟她打招呼,“回來了?”語氣熟撚而親切。

許願也極為自然地接口,“恩,回來了。”她一邊放下買回來的東西,一邊單手脫下外套,一隻手實在不方便,幹脆用牙咬住袖口手口並用,狠狠跺腳和外套奮鬥。

沈易白看了心裏一疼,撐著歪歪倒倒的步子到她跟前,幫她脫下外套,在椅背上掛好。

許願推搡著他催他上床,“你穿這麼點怎麼下來了,快回去,別凍感冒了得不償失。”

沈易白沒有反駁,乖乖又回到了被窩裏。

許願坐在床尾,沈易白露在外麵的腳趾碰到她的手背,她假意嗔怪,“你看你,腳這麼冷,比我這個從外麵進來的還要涼。都說寒從腳底起,你多注意點,知道你身體素質好,但也禁不起這麼折騰。”說著她站起身幫他掖好被頭,末了,對著被子拍了兩下,極為得意的神色毫不掩飾全表露在臉上。

沈易白被她說得臉騰的紅了。

談起剛剛門口的動靜,沈易白問道:“誰和你一起來的?”

許願脫口而出,“沒誰。”

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在心虛什麼,話說出口就後後悔了,告訴沈易白有唐柯這個人又能怎樣?她的本能還是選擇了不冒險。

“發生了什麼?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因為和你一起來的人嗎?”沈易白的聲音還是那麼不急不緩,就像一杯白開水。

許願聽了反應很大,有些激動,“我都說了沒誰,你怎麼這麼煩?”

沈易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說錯了那句話讓她這麼生氣。

許願捋起劉海,急忙辯解,“對不起,我不是在生你的氣。”

那是誰的氣?沈易白按捺主心中的疑惑。

見他不說話許願匆忙保證,“我以後……”她頓住,以後又待如何她也沒底,“我以後不凶你了還不行嗎?”

先道歉,再保證,沈易白的沉默未必無懈可擊,她把以前寫檢查的勁頭都拿了出來,她寫的很少,但看別人寫看的很多。

“其實我都說了沒什麼,你就別問了,讓我感覺你不信任我似的。”接著帶有主觀因素地闡述事情發生原因,最後重申態度,“都是我的錯還不行嗎,你說句話吧。”

沈易白喉節滾動,隻說了三個字,“我信你。”

許願聽到他的回答,得到想要的答案的時候,卻又發覺,這種信任她受之有愧。憑她公式化又毫無誠意的道歉,沈易白顯得太寬容,就好像在縱容無理取鬧的孩子,她心中說不出的別扭。

兩人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連帶空氣都變得凝滯沉重。

許願沒有注意到沈易白的目光漸漸黯淡,憑他的耳力怎麼可能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他隻是希望許願能夠親口告訴他罷了,他清楚他們兩人沒什麼關係,甚至是唐柯說曾與他有緣,隻是看到許願想都不想就答了沒什麼有些心寒。

比起對許願過多的關注引起她的反感和抗拒,不如讓她覺得輕鬆自在,可以隨心所欲,他知道,給對方盡量多的私人空間是多麼重要。

沈易白還記得最初和許願生活在一起自己無所顧忌,造成了多麼糟糕的後果,當時還沒失憶的許願甚至直接砸了個玻璃瓶捏著玻璃碎片架在脖子上,威脅他,“我究竟有沒有點自由?你要是在幹這種事我玉石俱焚給你看。你是想先死還是我先死?”

是他逾越了,這樣的事情他不希望發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