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飛快轉移話題,去牆角拿起熱水瓶掂量了一下。
沈易白提醒她,“是剛灌不久的開水,放心用。”
許願用開水先把塑料盆和新的牙具燙了一遍,理論和實踐之間總是存在巨大差異,她想著簡單,操作起來才發現熱水平意外的沉重,而彎著腰把它盡量放低接近地麵上放著的臉盆又害怕開水會濺出來燙到手,偏偏沈易白就在身後,心裏麵又急又惱,不肯給他看輕。
沈易看著她笨手笨腳又咬牙切齒不肯服輸的樣子,被弄得心裏七上八下,心驚膽戰,恨不得立馬撲過去幫她幹完。
許願擰好毛巾正要遞給沈易白,沒看腳下一灘水,不小心腳滑一個不穩就向後倒去,手中的毛巾甩去老遠,臉盆被帶倒,隻聽哐啷一聲翻倒在地,開水潑了許願一身。
沈易白聽見動靜就從床上跳下來,兩三步走到她身邊,拉起四叉八仰的她一臉無奈,“摔著了?燙到哪裏沒?”
許願拍拍濕漉漉還沾著地上灰塵的屁|股,苦笑搖頭轉身去撿毛巾,又拾起臉盆放到板凳上,把手臂不自然地向後藏了藏,“沒事,冬天衣服穿得厚,我去找拖把來,你躺床上去別動。”
說完,她轉身就跑。
她出門去幹的第一件事不是卻不是像她說的去拿拖把,而是拖著半殘的手臂到了洗手間,把冷水擰到最大,捋起袖子就對著灼熱通紅的皮膚衝洗,仔細看,她手腕往上的地方被燙的整個腫了一圈。
刺骨的冷水來回衝洗著杯燙傷的地方,她直到手臂疼到麻木才關上龍頭,在洗手間門背後找到了清潔工留下的打掃工具。
等到她回到病房,看沈易白就坐在床邊,看見她推門進來立馬站了起來,她看了眼依舊一片狼藉的地板,笑道:“呦,還以為你會用法術把這裏的水清理掉呢。”
沈易白自然地從她手中拿過拖把,虛著眼麻利地把水漬清理幹淨,聽了許願的問題也忍不住發笑,“你是小說看多了吧?”
看了眼許願一直藏在袖子裏的手,他停下手裏的活,對她說道:“膀子怎麼了,伸出來看看。”
許願不願意給他知道,藏得更緊了,臉上的笑有點勉強,“能怎麼樣,你別瞎操心了,水瓶在那裏,這次你還是自己來吧,我去廁所的時候洗過臉了,你把拖把給我,我順道送回去,就不回你病房了。”
沈易白不由分說拉過她的膀子,掀起厚實大衣袖子,看著許願被燙傷的地方沒有說話。
許願愣了一兩秒,才抽回手,“我自己笨的可以,不用看了,一點小傷。”
沈易白小聲說了句什麼。
許願沒請聽清,“什麼?”
“我隻是說,還好沒燙出泡。”
許願嗬嗬一笑,“那是,我運氣好唄。”
她拿著拖把走到門口,探頭對立麵還站在原地的沈易白說了句:“晚安,走了。”
沈易白的聲音飄飄蕩蕩鑽入她的耳中,“晚安,明天見。”
這個晚上,許願睡的出奇的好,一夜無夢,甚至到了第二天一早,還是被餘錦叫起來的。
餘錦滿臉紅光顯得很是興奮,“許願,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許願撐著昏昏沉沉的頭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有一家出版社願意給沈易白提供一份工作的嚐試機會!”
“出版社?”許願聽到工作這個字眼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