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豁然一愣,把那張小紙給扯下來,看了一眼服務生,正討好地看著他,對劉豁然露出微笑,劉豁然在看了她一眼之後把剩下的全部扔進嘴裏。
鄭偉在笑著對服務員說了很多聲謝謝之後,轉回頭對劉豁然說:“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
“沒什麼……我就是,鄭偉,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我今天忽然想起我第一個女朋友了,幾天之前我跟她見了個麵。”
劉豁然以前的女朋友是他現在的老婆的同學,也是因為一件小事情,兩個人分開了,劉豁然為了證明給她看他是一個如何優秀的男人,跟他現在的老婆結了婚。現在鄭偉忽然聽到劉豁然又提起這個話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導他。
“你呀,成天還在我麵前顯唄,說什麼有家的男人怎麼怎麼樣,現在……你現在這個情況,你說,還能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就給她打個電話,沒準她現在還是單身。可能還是沒忘了你。”
“那又怎麼樣?”劉豁然皺著眉頭,“我現在是有家的人了。鄭偉,我有時候看著你挺痛苦的,可是……你跟木子最後都會幸福的。還有,你差不多就行了,你為她做那麼多事情也不及給她打個電話,你們要真和好了,叫舒簡也死心了,這麼著,多一個人跟著難過。”
鄭偉點頭,表示同意劉豁然的話,又搖頭,表示不會打那個電話。
“要是木子她先給你打個電話說"鄭偉咱和好吧,你不要她?如果現在她回來找我的話,我才真的是不知所措,哼,說不定,我會離婚的。”
鄭偉隻是搖頭,叫人猜不透他的意思是不要跟木子和好還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鄭偉,說實話,我覺得你有點自私。有時候你的確是做了事情自己覺得特別舒服,比如給木森找的工作,可是,不管愛與不愛木子了,這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還有舒簡……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不接受她,我總覺得她愛上你挺無辜的。”
鄭偉看了看遠處的幾個人,好像說著什麼高興的事情,男男女女笑成一團,看了一會以後,緩過神來回答劉豁然提出的關於舒簡的問題:“哎,女人啊,女人就是女人,好織布好織夢,夢碎了,就完了。舒簡總會醒過來的。我要是真在這個時候跟她好了,那才是自私呢!”鄭偉皺著眉頭,“我們走吧!”轉身叫服務員把錢遞給她。
找錢的工夫,劉豁然說:“你先回吧,我今天沒開車,也想自己走走。”
“算了,我把你送到你去的地方,然後我再回家,你別多想了。”
坐在車上,劉豁然一直也不說話,鄭偉把車開得挺快,他本來開車就挺快的,偷偷觀察劉豁然的表情。鄭偉隱隱地感覺,劉豁然這會兒肯定是很無奈的心情。說起來,劉豁然雖然是個商人,可骨子裏也充滿著浪漫情懷,對待社會和家庭都有責任感,鄭偉見他這個樣子,也隻有保持緘默。心裏想著也要找劉豁然商量之後再決定怎麼幫劉豁然做些什麼。
鄭偉又想到舒簡,她應該過得幸福一點,至少要比現在的自己過得好。鄭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接受舒簡的愛情,也許真的像劉豁然說的,為了堅持而拒絕。那麼陳可呢?自己對陳可懷著的那種情感又是什麼呢?是對她的同情繼而轉變成的一種嗬護弱者的欲望,還是根本就是不知不覺當中找到一種感覺?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鄭偉在以後終於找到了,是陳可給他的答案。
那天,吃飯以後出來,鄭偉的車裏載著劉豁然,腦子裏想著木子、舒簡以及陳可和很多亂糟糟的東西,飛快地行駛在暢通的馬路上。馬路兩旁很多鮮豔的霓虹就像很多女人塗了誇張的口紅和眼影的臉,在他的視線當中一閃而過。在一個轉彎的地方,鄭偉在將車子轉過之後馬上意識到了錯誤,前麵是單行線,他的車不能在這個地方左轉,於是急馳的車戛然停在那裏。
劉豁然在慣性的作用之下身體向前衝去,頭撞在玻璃上,似乎從夢裏醒過來似的,問鄭偉:“怎麼回事?”
鄭偉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剛才劉豁然在那麼投入地想什麼。
“沒事,走錯方向了。”鄭偉一邊說,一邊重新啟動車子,準備倒回去。往後看的時候,自己忍不住“呀”了一聲,後麵的汽車因為無法通過,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同時,對麵開過來的車因為同樣無法通過也堆積在馬路上,場麵十分壯觀。